“对,我就是那晚,和陌生人怀上了女儿。现在有人告诉我,那个人就是你,如果和你的时间线对上,那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见一面。”
在我说到后半段时,李远狠狠地踩住我的脚,在我痛得要发出声时他才松开,捞起地上的手机挂断的同时,朝我脸上甩了一巴掌。
“齐韵,你他么竟敢玩我!”
“我没……”
话没说完,又挨了他一耳光:“你怀孕的事只有赵宁宁和我知情,你又对他说是有人告诉你的,那他肯定会怀疑到我头上!”
舌头撞到牙齿划拉出了伤口,我啐了口血水,梗着脖子说:“我只是随便找了个由头,不然没头没脑的他会信吗?何况上次问过你,你说这事是赵宁宁办的
你毫不知情!”
和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一个道理,此时我唯唯诺诺只会加剧他的怀疑和暴戾,我高声阔嗓吼几句,他反倒以为我是无心之举。
他咽下面上的疑虑,连拖带拽的把我往草丛里拉,最后把我丢弃到一座废弃的小房子里。
屋子里还有几样简单的锅碗瓢盆,应该是他最近藏身的地方。
只见他从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拿出胶布,撕下后把我嘴巴严丝合缝的粘上,又从里掏出几把长短不一的刀别在裤腰上。
“好好在这儿待着,只要江岷川愿意拿钱消灾,那你和豆豆都会没事。不然,你们也别怪我!”
他走到门口时回头对我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从外面锁上门走了。
我待在没有窗户又
密不透风的黑房子里,内心彷徨无助。
希望江岷川能听出我话中的暗示,不然恐怕会凶多吉少,难逃一劫……
手脚被缚,我姿势别扭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很快四肢就因血液不畅变得麻木,数度试图站起来,也都以失败告终。
原本还能在心里估算江岷川从苏州赶到这里,需要多少时间,可这会儿温度骤降得厉害,我渐渐被冻得思维迟缓,四肢也僵硬起来。
今天的温度是零下3度,我知道若昏睡过去,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努力瞪大眼睛想保持清醒,快支撑不住时隐约听到外面有窸窣声。
是来救我的吗?
我憋足气力,用尽全身力气在黑暗中翻滚着,凭着灰暗的光线滚到了门边,然后
用腰部的力量挺起身子,用头去撞门。
当时急着求救,没控制好力道,整个后脑勺重重地砸上了木门,一阵剧痛后还感觉到了眩晕,难受时有人拍门:“齐韵?”
嘴巴被粘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好再次用头撞门,以作回应。
外面的人听到了:“等一会儿,我想办法把门砸开。”
听声音不像是江岷川,但随之响起了砸门的声音,我一度担心动静太大会引来李远,好在门总算开了,借着手机电筒微弱的光,来人蹲下身撕下我嘴上的胶布,我也借着那丝光认出和江岷川相似的五官。
得以说话后,我试探着叫出名字:“周渝川?”
“你认识我?”他的音色清亮圆润,和江岷川低哑磁性的嗓
音完全不同,边解绳子边说,“我哥正和绑架你的人周旋,他让我先救你离开。”
他这番话,好像全然忘了之前喝酒与我闹下的过节,但眼下也不是翻旧账的时间,我忙说:“那你快去帮他,那人手里有刀。”
“可我哥让我带你先走,而且找到你后我就报了警,估计警察快来了。”
说话间他已经解开了我手上的绳子,我推了他一把:“脚上的我自己能解,你快去帮忙。”
周渝川犹豫了下,到底去了。我解开绳子后也想去帮忙,可手指麻木不仁使不上力,只能胡乱挥动着胳膊,想让血液尽快通畅。
后来勉强恢复了些知觉,我刚想蹲下身解绳子,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哀叫声。
江岷川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