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成态度很差,但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只能解释:“我昨晚确实是有些冲动了,但眼下很多事情都不明朗,他弟弟周渝川又一直藏着不现身,我只能以身试险。”
他语气软了一些:“有的是捷径,你偏偏要绕远。”
“什么捷径?”
“做鉴定,先把赵宁宁害你的原因调查清楚再说。”他说着从车柜里拿出两个密封袋,一份装了头发,一份装了牙刷,“这些东西是我今天一大早,买通赵宁宁家的钟点工,用视频连线的方式看着她去取的。牙刷一白一黑,赵宁宁肯定是用白的。就算她喜欢黑色,枕头上掉落的长发也铁定的她的。鉴定机构我都联系好了,走吧。”
他说着系上
安全带发动车子,我原本还有些犹豫,但见他脸上怒气未散,最后牙一咬还是上了车。
做个也好,也算了了心结,何况今天不做,逃的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是在私立机构做的鉴定,加钱做了加急的,工作人员采集了头发和口腔分泌物后,说6小时后就能出结果。
现在是晚上8点多,也就是凌晨3点能拿到,虽然心里迫切,但还是打算明早来拿。
方书成送我回去的路上,说明天陪我来取。
明天是周三,他得上班,我说:“没事,我自己来拿,不管她是不是,我都能承受。何况我们的五官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行为习惯更不相同,是的概率估计不大。”
“还是有人陪
着你会好一些,我明早恰好要出外勤,顺道陪你取。”
其实我心里远没有外表看着那般冷静和笃定。
自打记事起,我几乎没看过爸妈吵架红过脸,也没发现我爸有异常行为。但叔叔那天的话,成了我心里的疙瘩,我还是有些害怕面对……
不敢再想下去,我强行中断了臆想。
还是让方书成陪吧,万一结果很糟,也有人分担。
因为太晚了,方书成把我送到家就回去了。这晚我带着女儿睡觉,窝在我怀里的女儿睡得鼾甜,我却一夜无眠。
想过鉴定结果,也想过江岷川,他早上就那样走了,到现在都没个信息,看来以后不会再联系我……
不知怎的,莫名心酸……
第二早
起来双眼爬满红血丝,只好拿副墨镜戴上。
女儿还没醒,我把她抱过去交给陈阿姨就出门了。
早高峰特别堵,10分钟的路程足足开了40分钟。方书成看出我紧张,递了罐口香糖给我,说嚼着缓解下压力。
来到取单口,工作人员给了两个档案袋,我把其中一个递给方书成:“一起打开?”
“行,”方书成接过去,“我数一二三?”
“好。”
他数到三时我们同时抽出报告,扯出的瞬间我就盯住右下角,看到“亲缘关系不成立”几个大字时,我悬了一夜的才落回肚里:“我这份不是,你那份呢?”
方书成抬头看着我笑,把报告递到我眼前:“也不是。”
两份报告
,双重保险,压在我肩上的千斤重担好像一下子就没有了。方书成似乎也很高兴,说他会继续帮我留意赵宁宁的动向,争取找到其他线索。
“真的很谢谢你!”
“朋友间别说这些,我送你回去。”
“不用,赶紧去上班吧,都耽误你一早上了,我自己慢慢逛回去。”
目送方书成离开后,心情不错的我近找了家咖啡馆,打算奖赏自己一杯咖啡,毕竟一夜没合眼,得来点东西提提神。
刚坐下不久,就有人朝我跑了过来,接着一杯温热的咖啡泼到了我身上:“齐韵,你个贱人,无视我的警告和江岷川过夜,又找方书成收买我家保姆,拿走我的牙刷、头发,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