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胧,一地清冷。 沈婉婉端着茶碗踩着妖娆的猫步,脚踩莲花缓缓靠近傅瞑, 对于他,她势在必得。 没有人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兜兜转转,傅瞑不就又在自己眼前了。 上次,是父亲之命,官家下旨,如今,她和他之间只差近在咫尺的一步。 然而,在自己靠近时,傅瞑却往后退了一步。 沈婉婉妖娆的眼眸里流转出看透一切的精光。 借着傅瞑的动作,稳稳端在沈婉婉手里的茶盏就这样恰如其分地脱手而出。 “好疼!” 沈婉婉唤这一声,知道是烫着了,不知道的,乍一听,以为一夜春宵梦不醒。 不假思索地,烫了水的薄衫滑落在地,大半个胸脯坦露在外。 傅瞑冷冷别开眼,凝着冰霜, “郭夫人赶紧回房换衣,免得伤了身体,我与舅舅和成渝没法交待。” 言毕,欲要喝着外面请太医。 话还没出口,薄唇上抚上了只柔软嫩滑的手,看清是沈婉婉时,傅瞑深黯的眼底溢出一股冰凉的气息,锋锐刺骨,满眼嫌弃。 他大步朝后退去。 沈婉婉趋步紧逼,举手投足如风扶杨柳,艳态可妒风笑月, “太子表哥为什么这样生疏,是不是嫌我身子不洁。这些哪里是我所愿,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对着一个粗壮的男子,想挣扎根本不可能。” 说着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傅瞑眼眸一凝,咄咄冰渣能飞花碎玉,甩手错开扑过来的沈婉婉, “郭夫人,请自重。” 奈何她脚下不稳腹部朝下倒去,傅瞑伸手拉了她衣衫一把, 沈婉婉还没站稳,反手扯到了他的锦袍,轻轻一拉,衣领撕开一个大口子。 这时,屋门响动,见证这一幕的人到了。 美中不足的是,这人是韩翎。 傅瞑将她一把拎起扔在圈椅上,拿过衣架上的大氅扔到沈婉婉身上, “郭夫人,你我之间只有表兄妹的情谊,再无其他,不要误会。” 言尽于此,撇下沈婉婉踏出屋门。 沈婉婉听见傅瞑在门口吩咐了韩翎什么,这件事就像从未发生过,再没人提起。 只是那晚,傅瞑要了两次洗澡水,里里外外穿的衣服脱下来一股脑烧了,那间书房再没进去过, 第二日一大早便启程了。 接下来又行了两日,韩翎亲自驾车,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 这期间,傅瞑十米之内被围得水泄不通,沈婉婉再没机会靠近,更可气的是,韩翎负责沈婉婉的守卫, 他就是块木头,干枯了的那种,任沈婉婉使出浑身解数,他只一句话, “太子殿下吩咐,郭夫人好生休息。” 路程行至一半时,遇上了六大王傅睻,他表明了来意,“母后让我来替二哥送沈婉婉回京,您尽快回去处理太子妃的事情吧!” 傅瞑黝黑的眼眸深沉如海,半响道,“不可。送郭夫人回京是御旨,也是我对成渝的承诺。” 六大王听出了太子对沈婉婉的态度,“郭夫人”?这是要公事公办了。 他明白二哥最重承诺,且圣旨不可违,二哥这是怕连累了母后和他。 越发敬重二哥的考量周全,“二哥,可是皇嫂那里…” “我已经传讯给成渝,让他派人接应太子妃。” 傅瞑神色微动,冷毅如刀般坚硬的容颜终于有了抹鲜亮, “太子妃可留了书信或者口信?” “未曾。” * 等到太子一行回到汴京,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太子接沈婉婉回京,太子妃气跑了。 “要是我我也跑,自家婆娘不要,非要个挺着个大肚子的。” “可不是嘛!我远远瞧过,太子妃长得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太子有什么不满意的。” 旁边一个坐着嗑瓜子的男人,鄙夷着,“你懂什么,左拥右抱不更好。太子那可是未来的官家,后宫佳丽不知会有多少,一个沈婉婉算什么!” “呸,你们男人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连怀了别人种的都不放过,真不怕头上那顶绿帽子。” “这个…女人也就罢了,替别人养儿子,呵,还是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