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被姓莫的收买,才故意刁难。像娘子您蕙质兰心、知书达礼,哪个男的不喜欢。” 这话说得沈婉婉很是受用,推开车窗望着傅暝挺直如松的背影,羞搭垂目,“秦嬷嬷,我做的茶水果子带着了吗?” “带了带了。娘子的手艺天下无双,呆会在驿馆住下后,我支开韩翎,娘子尽管送去给太子尝尝。” 官道如条盘踞的巨龙蜿蜒向北,两旁尽是数不清的参天松柏,遒劲苍老、枝条盘踞、蔽阴匝地,阳光穿过枝丫缝隙,投射在刻着图纹的石板道路上,远处的田地里是一片绿油油的小麦苗,一簇一簇的,是这萧索中的一抹亮色。 一行人马行了一路,在一处驿馆歇息。 太子隐匿身份,只有韩翎出面,途经路道州县全都谨慎相迎,派兵护送,都被韩翎挡在门外。坚持在驿馆下榻,一应陈设全是自己带的,未用当地一丝一毫。 夜色渐沉,傅暝屋里的光亮如昼。 这得益于收拾行装时,莫念秋放进去的两颗夜明珠。 先是秦嬷嬷以看见可疑之人为由,将韩翎引至后院查看,趁这个档口,沈婉婉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傅暝的屋门。 她扭捏着比柳枝还软的腰肢,美丽妖娆地行至珠帘外,隔着珠光闪烁,小颦微笑地偷偷瞄着英姿绰约的傅暝,恍恍惚惚宛如昨日, 即使远在泗州,她收到的一些京中密友的信笺,里面多多少少提到过傅暝与太子妃的事情, 长公主府门外,傅暝亲自扶莫念秋下车,回宁之日揽住莫念秋的腰身,还有他们何时圆的房沈婉婉都知道。 一双狐狸眼弯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悄声打量着傅暝,他以前可是不准女娘近身的,如今看来是治好了, 沈婉婉又多了几分把握。 她今夜对他势在必得。 想罢,沈婉婉伸出嫩如春葱的手,翘着小小的兰花指,拨弄开挡在她和傅暝之间最后一道屏障, 哗啦啦细碎的声响引起傅暝的注意,他微微掀起眼皮,眉峰间仿佛郁结着化不开的冰霜,见是沈婉婉,眸色一沉, “你怎么来了!” 这表情,还是她相熟的表哥。 沈婉婉勾唇一笑,红唇微张,靥艳比花娇,盈盈款步上前, 今日她特意挑了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牡丹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松松垮垮搭在身体上, 身孕不显臃肿,体态倒是丰腴不少,别有一番风韵,一颦一笑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 “太子表哥,您连日奔波前来迎我,白日赶路,夜晚还要阅看劄子,我心里过意不去,做了些茶水果子给您当宵夜。” 一开口,声若黄莺,酥麻入骨。 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媚意荡漾的嗓音任哪个刚硬的汉子骨头都得化掉。 傅暝修眉有点不耐烦的微皱着,简单吐出两个字,“不必。” 点心盒子才刚刚擦上桌案的边,沈婉婉含笑的嘴角瞬时拉拢下来,眼中莹出星点泪光, “我知道表哥嫌我拖累了你。我记得小时候,太子表哥到我家玩,阿爹说让我把你当亲哥哥对待,是以,我待您如同对自己的兄长一般,可是,竟然在京中流出那样的闲言碎语,我一介薄命也就罢了,污了太子表哥的清誉,我是万死难辞其咎的。” 声音凄婉,情谊切切,傅暝轻抿薄唇不语,舅舅一直待他极好,教他习武识兵法,只要他想得到的舅舅总会想方设法为他寻来,父皇记不得自己的生日,舅舅总能记得。 为了这份恩情,傅暝也不允许自己苛待沈家人。 沈婉婉与傅暝太熟了。 熟到可以精准踩在傅暝的七寸上,且力度刚刚好。 “郭夫人言重了,舅舅待我视如己出,我怎会忘记。” 说着,傅瞑微微侧目看着那盒茶水果子,捏起一个抿了一小口。 对吃食从不在意的他,今日却尝出了这个果子做得并不好吃。 怎么说呢!比莫念秋做得难吃。 看着手里这个晶莹剔透的果子,傅暝念起了小妻子,此时不知身在何处,是否安好,她为何要去西北呢?是否留了口信给他? 沈婉婉从旁看见傅瞑眼眸鲜有的平静柔和,盯着自己做的果子,仿若盯着她瞧, 当下心中欢喜,果然还是喜欢的。 遂乘胜而上,那柔弱无骨的双手捧起桌案边的一盏茶碗,徐徐走到傅暝身旁,眼中含笑含妖,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