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的目光渐回,这一世头一遭抬眸真切地望向傅瞑,“就算是贵为太子殿下,也会这么想吗?” 两人视线不经意撞了下,傅瞑有些窘迫地错开, “因为是太子,才会这么想吧!我忽然很羡慕你。我为这江山日夜勤勉,未敢有丝毫懈怠,却从未亲眼见过这么美的江山,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围猎时的福寿山。” 莫念秋眼神飘忽了下。 “纷扰扰兮红尘合。”傅瞑接过她手中狼毫,在屏面上落下题词, 山高水长,天涯未远。 一切随缘,方得自在。 晚膳此时已经备好,两人不言不语地用完,心澈给傅瞑奉了一杯峨眉雪芽,傅瞑缓缓品了几口。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宜春阁里仍是一片清明。 傅瞑一眼瞧见了屋内高几上的几盏宫灯被撤了,换上了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 原先摆放在博古架和屋内的摆件,皆一件不落地不见了,如今摆着一些更为奢华的瓷器和玉器,倒也不是富丽堂皇,竟较以前愈加清雅。 如同莫念秋素日的穿着,名贵却素雅,低调而不凡。 莫念秋留意到傅瞑的视线,神色不变,“殿下,原先的摆件我都收入库房,有账目详细记着,这些摆件…” 她真不知道如何解释,也懒得花心思搪塞。 “无碍。”傅瞑收回视线,寻日他不喜奢华,今日瞧着却甚是恬适,又想起昨日那一通闹剧,遂道, “你是东宫的女主人,宜春阁亦或是东宫如何布置,哪些人要处置,你皆可以做主,不用向我通禀。” 莫念秋了然,傅瞑这是不在乎。如此最好。 天色不早了。 心澈心涟进门服侍,“太子,太子妃,该安寝了。” 明间内顿时溢满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