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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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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咸奉帝表面上虽吊儿郎当,不理俗物,但骨子里同先帝很像,有平北征西,雄视六合之心,她的身份,注定不会被留在紫宸殿。

只是目下摸不清梁蔚的意图,他也不能直接去问咸奉帝,到底让人悬心。

“梁蔚此人心思深沉,旁人轻易猜不透,这些日子你好生留在府中,哪也别去。岁末,合宫设宴,会为西凉三王子慕容业接风,届时我带你进趟宫,远远让皇上瞧上一眼即可。”

“是。”

“还有那首枯木禅,这几日,你潜心练习,不可懒滞。”

近乎失传的古曲拿到手上,云笙自然知道他另有图谋,再说,这曲子她当日也看了一眼,高山飘零,胶柱晦涩,没个十天半个月纯熟不了,而她并未想在府中留那么久,便道:“这曲子主调裂石停云,有几处却沉郁顿挫,极为难弹,我最多也只能仿个形似,若说纯熟,短时内,小人自问没这本事。”

抬着清明的眼眸看向蒋桓,斟酌道:“...我认识一位大家,她的琴技远在我之上,若大人需要....”

“不必,”蒋桓乌沉的眉眼,闪过一丝不耐,“你好生练着便是。”

这是她进府后交给她的第一件事,云笙怕再推脱也会引起他的疑心,便点了点头,如夏荷滚珠的唇轻轻开合道:“大人既有此令,小人自当尽力一试。”

先是用他那把盛名在外的绣春刀从陈棕清手上换来了这本古曲,接着又为她求了圣意,赦她出坊,现下又吩咐她潜心练琴,云笙心里默默思忖,以蒋桓的为人,这些绝对不是无用之功,只是他既不愿告诉她原因,想来便算是她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答案,曲身拜了拜,“大人若无其他吩咐,小人便先去收整了。”

这是一刻也不愿意同他多呆了?

蒋桓转了转手上的铁扳指。

许是人相处久了当真会有所不同,如今再看她,似乎没了之前的厌恶。他前几日甚至因为好奇,让郎林调查过陆家之事,这才知道,原来三年前她被送入教坊之前,曾在他手下活过命。

只是那年他初入锦衣卫,正一门心思汲营升迁,这些琐事根本无暇顾及,是以当郎林将事情报到他案上时,他还错愕了半晌,概因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蒋桓清冷的面容上划过一丝起伏,清了清嗓道:“你目下进了我的府邸,在旁人眼中便算是我的侍妾,若旁人问起,自应了便是。”

云笙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蒋桓会提这么一句。

而蒋桓话出了口才反应过来,如今朝中人心浮动,康昭仁那老匹夫不日就要问斩,他的那些妻儿老小,也不知道能不能抢在东厂的人寻到前将人救出来,皇上对西凉的猜忌...

万千大事需要他费心费力,不过区区一个琴姬而已,她的生死自有府中的护卫们照看着,何时自己竟变得积黏起来了?

随手扫掉落在身上的一瓣落英,道:“解释太多,只会言多必失,你的生死不足为惜,搅乱了本官的安排,定唯你是问。”

云笙樱唇一抿,果然,方才都是自己的错觉。

“小人知道了。”

蒋桓不喜她,她也不耐应付他,如今离开了教坊,她会自由许多,只要她乖乖在这府里等着引陆楷瑞的人来寻,想来也不用日日伺候这冷面佛。

再说,若是要遮人耳目,成功混淆梁蔚的视线,她作为侍妾确实是最好的方式,便福身道:“大人有令,小人自当遵从。”

眼前的姑娘眸色清明,不闪不避,不似前些日子的忧惧和惶然。大约是出了坊,压在心上的石头去了,此刻多了几分超然物外的豁达和决绝。

两人除了合作,本不必需要任何心灵上的契合,蒋桓自然也不会将她的喜怒哀乐放在眼中,只是前不久听郎林的奏报,知晓了她曾为他说过好话。

那是两年多以前,她初入教坊,名气还不似现在这般大。

礼部段昆宇为升迁之事,宴请吏部侍郎汪梅海。这汪梅海有个雅号,名为‘三白先生’,概因此人极为爱雪,可谓到了如痴如狂的境界。

这段昆宇为了讨好他,便命人在送他的庄子上造了一壁‘雪房’,又唤来眼前的姑娘在房前抚琴。

郎林报与他时脸色忿然,“汪梅海那老东西,他...他竟然说主子你是靠皇后的裙带,这才能升到同知的位子....好在后来陆姑娘为您说了几句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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