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再管她,转身对身边人道:“找个侍卫,将她的孙女送到最近的城池。”
士兵抱拳:“喏。”
卫蓁往马车走去,景恒声音从旁传来:“卫蓁,你看你对他们好,他们记挂你半分吗?我方才就提醒过你,这种下等贱民,就是吸血的蛭虫。”
话语中带着讽刺。
卫蓁正要开口,祁宴已先一步抬手,护她上马车。
祁宴唇角微挑:“太子不指责那老妪贪婪,怎么反倒来指责起公主的善心来?太子殿下是锦衣玉食,生来富贵,可凭什么就高高在上蔑视一切其他人?”
景恒冷笑:“孤不过好心提醒公主罢了。”
卫蓁卷起帘子,上车之后,凉蝉为她打来水,清理被弄脏的裙裾。
卫蓁脖颈上还沾着被老妪弄上的脏灰,灰蒙蒙的,痒极了。
卫蓁正要用帕子拭去,凉蝉惊呼一声:“公主,您脖颈上怎么起疹子了?”
卫蓁拿起铜镜,果然看见自己脖颈右边,那被老妪碰过的地方,浮起了一颗颗指甲盖大小的红疹。
不多时,祁宴带着左盈上马车,与此同时,卫凌与晋使听到动静,也连忙赶到车外。
使臣立在窗外,眉心紧锁。
那细密的红疹蔓延极快,前后不过一会,便爬满了卫蓁右下方的脸颊。
使臣道:“刚刚那老妪脸上有不少疹子,可是那时老妪过到公主身上的?”
左盈将针在蜡烛上烧了烧,“是。这红疹极易传染,应当是在流民中流传的恶疾。”
使臣叹道:“这疹子能消下去吗,日后会不会留疤?车队还有四五日路程,就到国都了。”
车内一片沉默,使臣的心不由悬了起来。
良久他无奈叹息一声:“公主刚刚不该下车去啊。”
卫蓁垂下眼帘:“若我事先知晓,必然不会下车,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使臣不必再唉声叹气。我知使臣一路操劳,如今我容颜受损,是我愧对使臣。”
卫蓁的颊边是一片火烧的痛感,当针尖挑破她的红疹,刺痛感传来,下意识伸手攥紧身边人袖摆。
左盈见她如此疼,暂时停下施针的动作。
他看向使臣:“大人不必惊慌,我已细细看过,此红疹在医书上记载过,可以由施针医治,只要医治得及时,便不会留下伤疤。”
他顿了一下:“方才我不回大人的话,是大人说还有四五日,车队就要到国都了,那时候伤口自然不可能痊愈。”
这话一出,包括使臣,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左盈道:“接下来几日,我须得日日为公主施针,公主再以药膏抹上大半个月,并用面纱遮面,就能慢慢转好。”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公主定要好好休养。”
使臣知晓施针需要安静,也不再打扰卫蓁,先转身离开。
他叹息一声。卫蓁的画像早在几个月前,已被提前送到晋国,其美貌之名早在国都流传开。
眼下她这副模样,与画上之人不符,初到京都时定会引起一些非议。
不过足以庆幸,总比真毁了容貌好。
身后的文官跟上来:“今日发生的事,可需要记下来呈给大王?”
使臣叹道:“自然要记下的。”
对和亲公主的考核,表面上是等公主入国都后才开始,实则早在车队刚上路时就已经进行了。
晋王特地派了官员来,记录公主在路上遇到的大事小事,方便日后晋王查看。
而这段时日,卫蓁无论是礼仪之课、琴技之课、与王孙公子日常相处、再到今日与难民之事,都表现得极好。
眼下一时容貌被毁又如何,在晋王眼中,那便是她心怀子民,心地善良,却不一味迂腐纯善的表现。
使臣心中的直觉告诉他:这卫家女郎入了晋都,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虽然下一任储君还未曾选定,可未来储君夫人之位,难保不会提前定下来。
却说车厢内,卫蓁正在遭受一场极刑。
尖利的药针一次次挑破她皮肤,毒汁流出,疼痛从脸颊蔓延,席卷了四肢百骸,令她身子不停地颤抖。
疼痛如海浪拍打着她身子,她跪坐着,握紧身边祁宴的手,五指不经意间滑入他指缝之中。
对方轻声安慰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而这一幕,便恰好落入了对面卫凌眼中。
卫凌神色复杂,看一眼卫蓁,又看一眼与她耳语的少年。
在他足足等了两刻,祁宴还不肯松开阿姊手时,卫凌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唤他道:“祁宴,你出来,我有话与你说!”,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