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目的,想必还要见一见老晋王的意思。
祁家在楚国处处掣肘,难保何时灭门之灾再次降临,几乎被逼上绝路,与其怀璧其罪,不如前去晋国。
她想,祁宴在前世那一夜失去所有的亲人,被剪断所有羽翼被迫成长,之后是不是就去了晋国?
前世他与她不过泛泛的几面之缘,如同春花落进春池之中,只溅起了一圈涟漪便四散开,再也没有交集。
这辈子或许也当如此……
也好在,他们的命运在无形之中都有了改变,走上了一条新的轨迹。
只是日后他们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卫蓁立在浓郁的春光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好一会方才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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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寿辰已过,前来赴宴的贵族世家,大都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在这两日回京都。
卫昭的续弦宋氏坐在桌旁,焦急地等着消息。
太子与卫蓁的婚期即将到来,这个时候几乎不可能再生波折,而她女儿的肚子也快大了,待那时定然要瞒不住。
正是因为自己受过委屈,宋氏才不想让女儿也因为与有妇之夫勾搭,而遭受非议。
被她派去给太子传话的云嬷,跨过门槛回来了,朝着宋氏摇了摇头,“太子殿下还是政务繁忙,一时脱不开身来见咱们小姐。”
宋氏气得身子发抖,不住地冷笑。
说是堂堂太子,人中君子,却到头来还没有卫昭有担当,至少卫昭弄大了女儿家的肚子知晓负责。
仆从们收拾行囊发出动静,吵得宋氏头疼。
云嬷吩咐仆从们下去。殿内安静下来后,她走到宋氏身边,手抚上她的后背安抚。
宋氏咬牙:“卫昭何以就非得拦着卫蓁不许她退婚?但凡这桩婚事退了,太子妃之位自然落到我女儿头上。”
云嬷还想宽慰几句,宋氏拿了桌上茶盏重重摔地,热水与碎片飞溅,落在云嬷身上,吓了她一跳。
见宋氏怒气难平,云嬷踌躇了一刻,附耳贴到宋氏耳侧道:“夫人还记得奴婢此前给夫人说的一个法子吗?可叫卫蓁颜面扫地滚出卫家。”
宋氏抬头:“自是记得。”
“那男子奴婢稳住了,待明日夫人回家,便可召他到身边问话。”
提起这一号人,宋氏的情绪才平息下来,“真如那人所说,卫蓁并非卫家血脉?他的话可信吗?”
云嬷沉默了一刻:“那小厮的娘乃是当年卫夫人的心腹,自卫夫人去世后,那侍女便也离开了卫家,直到前些日子去世,方才将大小姐身世的隐情抖露出来,告诉了自己的儿子。”
宋氏还是狐疑:“莫不是来打秋风的?”
自那小厮找上宋氏,声称握有卫夫人秘密,宋氏已经投进去不少的钱帛,可那男子仍像一个无底洞的销金窟,咬准了宋氏的七寸,一个劲地要钱。宋氏已渐渐失去了耐心。
云嬷竖起了几根指头,“夫人,此事有八成真。奴婢调查过了,他亲娘的确是咱们府上的老人,户籍奴印都对得上。他说等夫人回京,就可以将当年来龙去脉详细说来。”
宋氏长吁一口气,想到卫蓁真不是卫家女,心中抑制不住激动:“是,反正明日我们就回府了,到时候一探便知真假。”
等卫蓁鸠占鹊巢的事被揭发出来,她还有何脸面再占着大小姐的身份?
那时候卫瑶也成了卫昭唯一的亲生女儿,宋氏为卫瑶争一争,那卫夫人留下来的婚事,自然不就落到卫瑶的头上了吗?
卫瑶的肚子一天一天大了起来,根本拖不起了。
宋氏摇摇手上扇子:“等回京都,你立刻就将人带来见我,切不可声张出去,更不能叫卫蓁察觉,知道吗?”
刚巧她需要除去卫蓁,便有人递了法子来。这就好比瞌睡便有人递枕头。
卫夫人死了还阴魂不散压了她这么多年,自己终于可以在卫家扬眉吐气了。
第二日,卫家便离开了章华宫。
马车在府门前停下,宋氏在云嬷的搀扶下,快步跨过门槛。
卫蓁提裙走向下车,吩咐下人好生搬运行李,与田阿姆一同往内院走去。
穿过垂花门,路过游廊时,卫蓁感觉身边人一僵,她停下脚步,顺着田阿姆的目光朝长廊另一头望去。
一侍女领着一小厮打扮的下人行色匆匆赶路,身影消失在了廊角尽头。
是宋氏身边的婢女。
女的卫蓁认识,男的瞧着格外陌生。她来京都也才半年,不管卫府内宅之事,对此也并未作他想。
然而田阿姆却好似失了魂一般,眼神空洞茫茫望着前方。
卫蓁柔声询问:“阿姆怎么了?”
田阿姆回过神来,脸上还带着仓皇之色,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老奴方才老眼昏花,还以为瞧见了一个故人,细细一看不像。”
卫蓁笑道:“自我母亲去世后,阿姆便随我去了南地,那故人是阿姆的故人,岂非也是我母亲身边的人?”
田阿姆摇了摇头道不是,与卫蓁继续往前走去。
卫蓁道:“南地近日不太平,有匪兵举事,我昨日得了消息,就让阿弟先带了兵马赶紧回封地,让他稳住事态。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