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只和我说,以后就不来了,也不用再联系了,祝你早日康复……” “为什么?昨天都还好好的,到底出什么事了?扶我起来,我要去找她!” 猛地一个翻身,孔令麒身下一空,直接摔了下去。 一声闷响传来,惊动了在一边的程蔓和田爽。 她们跑过来一看,抱着外套和毯子的孔令麒从沙发上滚落在地,俩人赶紧去扶。 “有没有摔到哪里?” 头痛到好像真的被摔了一样,眼前阵阵发黑,坐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刚想张口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话到嘴边了又赶紧咽下,先把他拉回到沙发上。 他仍然满脸倦意,却不敢再睡了,抓过身后的靠枕抱着,情绪还沉浸在梦里无法恢复。 程蔓用眼神示意田爽先到小套间呆着,自己慢慢地坐在孔令麒旁边,小心地揽住后背让他靠着自己,轻轻地抚着胳膊陪着他。 双手死死地揪住靠枕在使劲,脑袋里还是充满了失眠的绞痛,忍不住狠狠地敲打着额头泄愤。 抓狂的拳头被慢慢压住了,一只手缓慢地替他揉着敲痛的地方,再过渡到太阳穴上力度适中的按摩。 全程无言,只有平静如水的呼吸声在耳边轻轻安慰着。 绷紧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了,攥着靠枕的手指也不再那么拼命。 又一只手贴着绕过他的身前,原来的手边按摩边将他的头送到臂弯上,托住了他的脖子。 他听话地躺了下去,直到整个头部都平放在了身后新塞入的靠枕里。 仰卧在程蔓的双腿上,抬眼看着上方她满是心疼的眼神,他想说抱歉,又不敢开口。 头顶的软发被掌心盖着,茫然的双眼在她俯身下来时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片刻,感觉到额上留下了一个软软的吻。 细长的手指再抚闭上了他的眼,继续为他轻轻推着头上的穴位,再到后颈和肩膀的放松。 他的情绪慢慢调整平稳,尽管潜意识中还是会有那些扰乱气氛的声画飘过,但是头上那双手仿佛有一股驱魔的力量,在它们企图靠近到眼前时一划而散。 脑海里终于只感受到她手指的存在了,不会再分心去想别的东西。配合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竟然重新入眠了。 试探着放慢速度直到停止,发现他真的没有反应,确定已经睡着后,才搬起靠枕极其小心地移到沙发上,再为他盖好毯子,悄悄退进了小套间里。 “妈,你太厉害了,就学了这么一会,能把孔叔叔安抚下来睡着。他前面看着都快爆发了,好怕他撑不住!” 程蔓活动着略酸的手指,沉思了一会说道: “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我刚才也是赌一把,看看有没有效果。现在当务之急,是让他尽可能先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除了我们不能直说和暗示,也尽量避免让他触景生情。” “可是我们不可能一直都呆在房间里啊,谁知道出去了又会碰到什么样的人和事呢?” “说得对。所以我们现在,要先把他的杂念化解掉。” “他的过去我们是零零碎碎了解过一些,但是只有经历过才真正体会到其中的不易,所以也不要一直说他为什么想不通。这个我们还真没有发言权。” “这样吧,我出去一趟,你帮忙看着他,有情况马上告诉我,或者叫服务员。尽量不要惊醒他,我很快就回来!” 半个多小时后,程蔓重新回到了房间。 “怎么样,没有什么情况吧?” “没有,他睡得还挺沉的,估计是太累了。” “那就好。我带了饭菜回来,先简单吃点吧。” “这一大包是什么东西啊?” “等下再告诉你……” 大概两个小时以后,孔令麒醒了。 家里的床上都还要好久才能真正睡着,现在在这么一张沙发上能相对安稳地眯上,算是不可思议的事了。 可是他还没有从那些情绪中完全走出来。 迷茫的、痛苦的、经历的、伤过的,都还在。 他有点想念之前的那个心理医生了,想念那本帮过自己的《被讨厌的勇气》。可是为啥现在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怎么,难道自己在这方面也断片了吗? 他赶紧坐起来,拼命挠着睡懵的脑袋回忆。 一些印象模糊的内容隐约是记起来了,可为什么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去实现? 那么多好的方法和故事,怎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