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 听到外房处丫环特意放大的声音,屋内的卢夫人与卢景白立马各自住了声,若无其事的取过一边的茶杯,低着头饮着自己己杯中的茶。 姜樱进得屋后,见他母子二人头都未抬,一片安静,不由得红唇边一丝讥讽, “见过母亲,不知母亲唤媳妇来有何要紧事?” 姜樱照着礼数一分不差的行了礼,而后便站直了身子,清冷冷的声音,在这暖意融融的房里格外突出。 卢夫人这才抬起头看向她,见姜樱站在那里,连身上的披风都未取,将周身裹的紧紧的,眉梢眼角都如同外面那未化的冬雪一般,心里起了两分厌恶之情, 只是如今的她自恃身份,一心要学那些权贵之家的夫人,也不好没由头的出声训斥。 “姜樱,你在外劳累三年的夫君今日回府了,你身为少夫人,平日里不体恤心疼自己的夫君倒也便罢了,这人都回来了,也不知道赶紧的过来行个礼,问个安吗?” 姜樱慢悠悠的转过头,看向一边的卢景白, 正巧,卢景白也在此时抬起头看向她, 成婚三年,二人的视线却是第一次如此直接的相遇! 在姜樱的眼里,卢景白一如她三年前见到的那般英俊,桀骜,多了几丝成熟稳重, 不过,在刚刚听到那番话后,现在更多的,是令她作呕! 卢景白却是有些意外…… 虽然姜樱担着他正妻的身份已经三年,可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看清她长的什么样子。 她五官淡淡的,肤白如玉,发黑如鸦,只一颗白珠点缀其中,显得整个人愈发清清冷冷的,就像 那杯中飘飘渺渺的烟雾,让人忍不住靠近,却又靠近不得。 一个跑江湖卖药的人,怎会生出如此气质的女儿! 卢景白心里突然生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 “夫君?原来媳妇还是有夫君的啊……” 卢景白清楚的看到,原本那淡淡的五官,此时却明显的浮现出一丝讽刺! “从第一日进门到如今,媳妇便在这卢府里守了三年,却不知夫君是何相貌,也未曾接到过夫君的半个书信,媳妇还以为,我这个好夫君是在边关杀敌,不幸为国捐躯了呢……” “住口!” 卢夫人听得一愣,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了,猛一拍桌角, “你怎可如此没家教!你那上不得台面的爹娘便是如此教导你的吗?你居然出口咒自己的夫君!” “家教?” 姜樱觉得自己站的有些脚麻了,拢着披风自顾自的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捂紧了怀里的暖手炉,悠然自得的笑看向此时一脸怒气的卢夫人, “家教这东西,媳妇自是有的,只不过,并不是要对所有人都拿出来罢了。” “你……你……” 卢夫人气得快要说不上来话, “荣妈,去拿家法来!今日,我便要替逝去的老爷,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礼不尊长的少夫人,免得日后成了我卢家的笑话!” 荣妈妈应了一声,刚要动脚,姜樱神情清冷的拿眼瞅了她一下,却是笑的更温柔了, “哦?母亲这是确定要对媳妇上家法了?母亲切莫忘了,明日,这京都城里还有数不清的老百姓等着媳妇去施粥问诊,为你们卢府挣好名声呢,” “若是明日媳妇没去,抑或者带着一身伤去,可就保不准过两日会传出什么样的谣言呢,” “……母亲,父亲已是不在了,为了您宝贝儿子的前途,您还是仔细想一下卢府的名声吧!” “你……” 这一次,卢夫人是真的被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可她被姜樱这么将了一军,也确实反驳不得,因为姜樱说的倒都是实情。 安国民风开放,女子平日里亦是可以外出的。 这三年里,姜樱没拿府里的一文钱,就靠着在外面问诊收的银子,还有自己平日里的例银,每月两次在府外免费施粥问诊,不仅为她在京都的老百姓心里赢得了好口碑,也顺带为卢府带来了乐善好施的好名声。 毕竟她独守空闺三年的事儿,普通老百姓是不知情的。 京都里,但凡有些身份的人,莫不都如鸟儿爱惜羽毛一般爱惜名声,胜过爱惜金银珠宝! 卢景白在一边不动声色的看着姜樱三言两语便将卢夫人气个半死,心里也生了一分怒气,初见姜樱的那份惊艳也淡了下去, “我便是卢景白,你的夫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