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樱带着花玲与花束一路闲庭信步的往前院行去。 卢家是京都里的大富之家,虽然两年前卢天因病过逝,但是卢夫人也是个有点头脑的,靠着跟卢天多年的耳濡目染,勉强让家里的产业继续运作下去。 虽说是大富之家,但说到底也是经商的,若不是靠着卢夫人娘家哥哥在朝中的名声地位,卢天生前在御医阁中又是首医,卢景白又争气,是当今皇上钦点的武探花,卢家只靠着钱财也是进不了京都的权贵圈的。 如今卢家正是风光日上,又不缺金银,所以府内到处都显现出奢华之风。 转过回廊,在月门处,姜樱正碰上从前院刚转出来的梅姨娘。 卢天生前倒是个正直顾家不恋酒色之人,除了卢夫人,房中也只纳了一个梅姨娘, 梅姨娘性情温顺,从不多言多语,无事之时也只在自己的小院里待着,她跟随卢天多年,膝下只育有一女,三姑娘卢玉琴,今年也才年方十六。 姜樱与这位梅姨娘平日里接触并不多,偶尔遇上,梅姨娘也总会微微一笑与其打招呼,因此,她对梅姨娘也是颇有好感。 “梅姨娘!” 姜樱微躬身行礼。 梅姨娘侧身让礼,低声温柔道, “少夫人来的可是有些迟了,快去夫人房中吧,若再晚去了,少不得夫人会要教习礼数了。” 姜樱低头浅笑, “多谢梅姨娘提醒!” 梅姨娘又与她说了句卢玉琴马上就要下学回来,便匆匆离去了。 看着梅姨娘垂首离去的背影,一边的花玲在冷风里哈了一口白气, “少夫人,咱们快走吧,不然夫人就真的又要您抄家规了。” 姜樱拢了拢披风,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步子,花束看了一眼急性子的花玲,冷哼了一下, “咱们少夫人不管去的早还是去的晚,那位都是要挑上几出错处的,所以,有什么好着急的!” 这话说完,一边的姜樱倒是绽颜,眸里波光流转, “我的花束居然也会讲笑话了!” 主仆三人一路说笑着往厢房行去。 一间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厢房里,此时却是安安静静的。 房中除了一位站在一旁侍候的老妈子之外,并无旁人,临窗的软榻上,正坐着一位夫人,下首坐着一位年轻男子。 左首的夫人富态端庄,眉眼之间透着几分强势,穿着一身镶饰上等银狐毛的弹花墨绿夹袄,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上,只戴着几只翠绿碧透的翡翠金簪,一看便知是价格不菲之物。 此时她正满脸慈爱的笑看着下首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生的五官端正俊美,赤色束腰长服,发梳至顶,用一枚白玉簪拢住,愈发显得丰神俊朗。 正是刚刚回府的卢景白。 “景白,你这一走便是三年,都不知道回家中来看望,怕是都忘了你母亲和你妹妹了……” 被唤做景白的男子,忙有些内疚的回话, “母亲,怎么会呢?儿子这三年一直在边关操练守军,虽不能侍奉在侧,但每个月的书信从不敢间断,一直将您和妹妹记挂在心里,这不一得了调令,就赶紧快马回京都了吗?” 卢夫人面上佯装出的怒色这才缓了下来。 “你还说,三年前,你高中武探花之时,皇上本就欲留你在京都,是你自己个儿,非要主动提出来跑去操练什么守军,还是在边关那么远的地方……整整三年啊,你父亲过世你都没回来,你若再不回,怕是都要见不到你娘了……” 说到此,卢景白面上愧疚之色更浓, “母亲恕罪,都是儿子当年太过年轻不懂事,亦是儿子不孝,愧对父亲,从今往后,儿子便会留在京都,好好的侍奉母亲!” 听卢景白这么说,卢夫人看着儿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笑, 接着,却又像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 “说起来,也不怪你,都怪你那过世的父亲!若不是他当年自作主张,给你定了个来路不明,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也不会逼得你离家三年!” “母亲……” 卢景白低低的唤了一声, “父亲已逝,更何况,这事也不能全怪父亲……” “就是啊,这哪儿能怪得了大公子了?谁知道那个女人和她那个一肚子心计的爹,是不是背地里设了什么圈套呢?否则,哪儿能那么巧,老爷一重病,他们便刚好来了京都,又刚好救了老爷……” 一边的老妈妈是卢夫人当年的陪嫁荣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