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圣上剥夺她摄政之权最好的契机,绝不能放过!” “我晓得。我会谨慎处理的。”薛凛点头应下。 “那就好,还有几点细节,你过来,我跟你说明……” 说着,关殊序掏出地图,同他分析重要地点。 …… 不知不觉,已然黄昏近夜。 临走时,关殊序伸了个懒腰,叹道:“够呛。我还有别的公事要处理,先暂别了。” 薛凛犹豫了一瞬,叫住他:“诶,等下。” 关殊序狐疑盯住他:“薛大将军还有何吩咐?” “唔,我,我知晓你博览群书,满腹经纶。想请教你,有什么书适合学习哑语的吗?”他别扭问道。 关殊序恍然大悟:“哦,这类册子,民间多得是。哪里需要太麻烦的呢?” “你若想买,我改日托人给你送到府上来便是了。” 薛凛如释重负,简短应道:“嗯,多谢。” “呵……”关殊序低声一笑。 “笑什么?”薛凛皱眉。 关殊序实诚道:“没笑什么,关某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有学手语的想法了?难道你……” “不关你的事。”他脾气冲地打断话,神色不耐。 “啊好叻好叻,是我多言,掌嘴掌嘴。” 关殊序习惯取笑他这样沉闷的性格,开起玩笑来,喋喋不休。 薛凛不客气推他出门:“快走,我送你出府。” “诶,啧。”关殊序无奈叹道,“还有人家陈太医呢……” …… * 在府门内等了许久,关殊序纳闷问:“嗯?陈太医人呢?” “还未出来……”属下回他道。 “再去催催。”薛凛派人去问。 关殊序拦住他:“哦,不用。夫人身体贵重,等等也无妨。” 适时。 陈太医从走廊下,火急火燎地追来。 “在这儿哩,来了来了。” 他激动挥着手,手里攥着几张写满字的宣纸,沧桑的脸上笑意深深。 薛凛紧张问道:“如何?她的哑疾有治吗?” “呃……”陈太医笑容凝滞,叹道,“哎,恕老朽医术不精,夫人的哑疾,老朽实在无能为力啊。” “……”薛凛淡淡失望,但也没有怪罪。 关殊序皱眉:“那您老还去了那么久?手里拿着什么?” “哎呀呀,老朽行医多年,没想到今日才开了眼来。” 一说这个,陈太医顿时情绪兴奋,重重感叹道。 “夫人云游四方的民间经验,对诸多疑难杂症的诊治之法,可谓是让老朽醍醐灌顶啊!所以与她探讨许久,一时忘了时间,没注意天色暗了,望大人海涵呐。” 他呈上满纸的笔记供众人欣赏,可谓心满意足。 “这……哈哈哈。” 关殊序闻言,开怀大笑,又道:“陈太医啊,没想到你一把年纪,还这么有趣。本官带你来治病,你倒好,不耻下问,拜师偷学去了。你这股好学深思,刻苦钻研的劲儿,本官敬仰敬仰……” “哈,哈,老臣多谢首辅大人赞誉。”陈太医感慨道,“是夫人医术精湛,令老朽佩服啊。” “嗯……” 关殊序意味深长地侧目。 薛凛站在原地沉默,好似心如止水,但他骄傲窃喜的神色,已经藏不住了。 原来小哑巴的医术这么厉害…… 他感叹,心情大好。 关殊序余光瞅见他的得瑟,冷哼一声:“行了,陈太医,咱们走吧,别耽搁了回宫复命的时辰。” * 酒楼外,天色昏暗。 酒桌上,沉沉倒下一道苦闷身影。 贺兰韫凝眉,素净的手轻轻推了推萧衡的肩膀:“大人?萧大人……你还好吗?” 虽不清楚他的酒量,但贺兰韫有些错愕,不过悠悠抿了三大白呀,怎么醉成这样? “哎……贺兰送你回去吧。” 她俯身,单薄的双肩揽起他高大沉重的身躯,脚步颠簸着,一步一步将人扶出酒楼。 待回到“水云间”,夜空已然星月满天。 贺兰韫将萧衡从车上折腾下来,又扶着他往紧闭的朱门小步挪去。 只听他一路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