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变故令主仆二人反应不及,错愕望向来人。 苏婵嫣捂着疼痛的脸颊,不明所以地看向那位素来陪伴在老祖宗身边的袖丹姑娘。 平日也听说了‘福寿园’的下人们,说她傲慢高冷,不近人情。因为是老祖宗身边的大丫鬟,地位权力都比一般的丫鬟们要高些,趾高气昂,自以为是,也是常态。 但冬儿气不过她的行为,往前质问:“袖丹姑娘,你有什么资格动手打我家小姐?” 袖丹不屑瞥她一眼,盯着柔弱的苏婵嫣,冷漠道:“因为她,不,守,妇,道。该打!” “啊……” 闻言,苏婵嫣气得微微颤抖,这分明是污蔑。 “你胡说!我家小姐洁身自好,才不会做这种事!”冬儿冲上去反驳。 袖丹冷嗤一声:“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莫名其妙,你说,你看见了什么?”冬儿为她据理力争清白。 袖丹轻蔑地打量着她身后的苏婵嫣,语气刻薄:“看见什么?当然是看见夫人私会情郎,不知羞耻,从后山偷偷摸摸冒雨跑回,生怕被人发现的狼狈模样……” “佛门圣地,做出这种不检点的丑事,真是丢尽了将军府的颜面。” 冬儿愤愤不平,语调拔高:“你污蔑人,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家小姐!” 袖丹冷冷扫视她一眼,示意旁边的婢女把她拽开:“把她拉一边儿去。” 苏婵嫣见此,伸手去拉住冬儿的手,却是寡不敌众,被神色凌厉的袖丹一把攥住细弱的手腕,用力拉扯,拽着她往屋檐外的雨帘下淋着。 而后恶狠狠地盯着她,冷冰冰质问: “夫人莫不是忘了,老太太让你一同来此山寺的初衷?” “……”苏婵嫣挣扎着甩开她的手,却被袖丹猝然松开了力道,任由她狼狈跌下湿滑的石阶,浸透在雨水里。 袖丹义正言辞地嘲讽她:“老太太叮嘱过我,说要让夫人好好待在观音殿诚心求子,以求早有身孕,为将军府开枝散叶……你倒好,求到别的野男人怀里去了?下贱!” “啊……”苏婵嫣摇摇欲坠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回阶上。 袖丹也不拦她,只面露不屑地瞅着她:“没想到你一个哑巴,竟然还有这种手段勾搭其他男人,被绑手绑脚,沉塘淹死也不为过!” “……” 知晓她不会说话,怎么羞辱,也难有反抗。 袖丹狐假虎威,教训说:“做出这等腌臜之事,天上的雨都洗不干净你满身的狐媚气……” “住口!你简直太恶毒了!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你凭什么这么败坏我家小姐的名声?” 冬儿挣脱两名婢女的阻拦,跑过来推开那言语刻薄的袖丹,为苏婵嫣打抱不平。 “你就是欺负我家小姐不会说话,便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什么叫你看到了?你看到了就是真的吗?” 袖丹听她出言顶撞自己,认为主仆二人沆瀣一气,脸色更难看了些。 假模假样地维持着自己与众不同的地位,冷声问:“那你们想如何?” “……”她把冬儿揽过身畔,站直身板,平静地正视对方,【我要去见祖母。】 袖丹看不懂她的手语,无动于衷。 冬儿向她转达意思:“你只是一个丫鬟,你做不了主。我家小姐有什么错,也该让老太太来审!” “你……”袖丹沉住气,嘲讽道,“呵,你以为向老太太求情,她就会信你吗?” “别废话!你再神气,也不是主子!要是将军回来知道你动手打了夫人,冤枉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冬儿反过来威胁她。 “哼……将军也不是那般不辨是非的人。”袖丹心下一沉,自己虽是老祖宗身边的姑娘,但毕竟也是看人眼色行事的奴才。 就算现在自己有理有据,也难保不会有差错,到时候不但没有完成胡氏交代她的监视任务,还惹祸上身,自身难保。 还是让老太太下定断比较妥当。 她随即同意,带着二人前往住持待客论禅的房间。 …… 古朴清静的禅房外,花木扶疏,房内,茶香悠悠。 老太太尤爱拜佛听禅,一早就受住持的邀请,在此清修了半日。 期间,等了许久,才见寺内修行最深的慧圆方丈前来,给她详细解说经文,讲明禅意。 与之同来的还有一位年轻男子,似乎也是寺里常来的禅客。 坐在旁边,以扇遮面,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