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萧衡默了半晌,像是也沉静了下来。 语气恢复了曾经的懒散:“所以你现在看清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吗?” “……”苏玲琅皱眉不语。 随后又端看了一眼身前的萧衡,两两比较下,她冷声道。 “哼……他再不济,也算我半个姐夫。而你,则是卑鄙得毫无下限,心狠手辣,连人性都没有了。跟他比,也好不到哪儿去。” “诶,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呢?难道你认为我这样卑鄙的人,也有机会做你的姐夫吗?这等赞美,真是让萧某受宠若惊啊。” 萧衡顺着她的话调侃。 苏玲琅瞪大双眸,讶异他的无耻:“啊……我真是受够你了!” 她转身要走。 萧衡终不再拦她,只神色一瞬严酷,沉声威胁道: “苏玲琅,好好考虑自己的选择。我也快没有多余的耐心,等你在那儿优柔寡断。” “……少来要挟我!人渣。” 苏玲琅呸了一声,气恼离开。 “野猫!”萧衡留在原地,望她叛逆的背影,头疼得忍不住轻啧一声。 随后他惆怅望向天际逐渐稀薄的月色,心中反复思量,无端一夜无眠。 * 晨光熹微。小院一向清静,今早却时不时传来几声沙哑的咳嗽声。 冬儿脚步加快,捧着一盆温水,急急奔进了房内。 乍眼一看,便见苏婵嫣醒来,无力扶着床沿,虚弱低咳的情景。 冬儿心慌了一瞬,赶忙上前询问:“呀,小姐,你咳得更厉害了,是嗓子不舒服吗?” “……” 苏婵嫣轻轻皱眉,想用手势,手腕却不得力道,颓然废置在被窝里。 “小姐,你怎么了?” 冬儿瞧她神色艰难,便伸手探了探她的体温,顿时被烫得缩回了手。 神色更担心了,急得在床畔打转:“哎呀呀,额头也好烫,是,是昨天夜里被子没掖好,染风寒了吗?” “……” 面对询问,苏婵嫣迟疑地顿了一下。 不忍冬儿一直为她着急,才假装如她之猜测一般着了寒凉,轻轻点头承认。 “啊,小姐受苦了。都是冬儿不好,昨夜应该提醒你加被的。” 冬儿自责垂泪。 苏婵嫣蹙眉,向她晃手:【不怪你……先扶我起来梳洗,等下还要去给婆婆请安呢。】 “这……请安?可是小姐你脸色好差,还发着高热,要是病严重了怎么办?还是让我先去给你找郎中来看看病吧。” 冬儿不忍她如此难受,好心劝道。 苏婵嫣抿了抿干涩的唇,费力抬手比划:【不,不用。我自己就会医术,别浪费钱去请大夫了……后院的空地里有我种的几株板蓝根,你把它的根挖起来,煮水给我喝了就好了……】 “啊!也是啊!瞧我这脑子,都急晕了,忘了小姐你也是大夫呢。” 冬儿拍拍脑门,干笑两声。 “那小姐你先躺下休息吧,我现在就去帮你熬药……” 说着,冬儿便忙着出门去院子里挖草药。 “啊……” 苏婵嫣急忙招手,示意她回来。 【别,别走。先扶我去婆婆那边请安……】 冬儿脚步一顿,皱眉望着她:“小姐,你都那么难受了,就别起床了吧。老夫人那里,我等会儿就去跟她解释说你身体抱恙,怕过了病气给她,才没去请安不就好了?” “咳……” 苏婵嫣捂住心口,想起胡氏之前的刻薄刁钻,蛮不讲理。 她不禁摇头叹气。 【婆婆重规矩,不会听这些借口的。到时候,连累你挨罚。我也会心疼的……】 “啊,小姐……” 冬儿眼眶一红,委屈地撇撇嘴。 主仆二人,其实都深知在这将军府,她们的话语权有等同于没有。 这种拙劣的解释,听在胡氏耳朵里,都只会被她当作挑衅,横生枝节。 苏婵嫣虽然不想如此猜度她,但这半年多的相处,她对这个嫌弃自己的婆母,已经很了解了。 昨夜,已和夫君闹得很不愉快了。 如今,再去招惹婆母的不悦,她恐怕真的说不过去了。 冬儿未出阁,虽不能理解她嫁作人妇的这些难处,却是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