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心照不宣地回身,笑了笑:“纸上谈兵,不过一个空字。薛将军若是质疑萧某的能力,大可静等这样的事态发生时,见证萧某的手腕。” “啊……萧统领,开玩笑也要适度啊。薛将军不过是提了一个假设,何来成真一说呢?” 关殊序听出他回泼脏水的意味,赶紧出声纠正。 心下感慨,分明是一介文官的能耐,他是怎么当上武将的职守的?真是难缠。 苏婵嫣心中忐忑,更加反感那个针对她夫君的男人。 她皱着眉,小心地轻瞥了一下那挑事的萧衡,气鼓鼓地瞪了一眼。 却正好落入他守株待兔的深邃眼眸之中。 他光明正大地与她对视,挑衅地勾着唇角微笑,哑声说了一个两个字。 她吓坏了,一紧张,不敢看清是哪两个字,就急急低垂了目光。 “……”薛凛侧目瞥见她的小动作,郁躁的心情更加不耐。 他默了半晌,才对萧衡拱手道,“冒犯了,抱歉。” “啊……” 苏婵嫣错愕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愤懑坏了。 明明是这个人先来招惹他们的,为何夫君要向他道歉? 她虽然不懂政事,但也不喜欢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 袖底的小手攥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到萧衡脸上。 “哈……”萧衡眯上眼睛,轻轻瞥了她一眼,忽然动心地摩挲了两下手里的酒樽。 这么单纯的白兔,生起气来,倒是可爱,若是玩弄起来,一定很带劲吧。 他此行赴宴,重心本不在此,但这一刻瞥到苏婵嫣替他家夫君打抱不平的样子,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病态的掠夺欲,被极好地隐匿在了眸色深处。 萧衡无辜摇头,“哎,大家怎么都这么紧张呢?萧某也只是玩笑罢了,该是薛将军不要生气才对。” 众人松了一口气。 旁边戴着金色面具的侍女倒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的虚伪,无时无刻不熏得她睁不开眼睛。 不知不觉,一更天过。 萧衡知道关殊序等人在他身上套不出有价值的信息,就想离去。 便故意拖着他们喝酒说笑,顺便关注那小哑巴各种情绪变化。 尤其是她被薛凛冷落,一个人闷闷攥着衣袖搅弄的无助姿态,或是男人施舍一个眼神给她,她立马笑脸相迎的乖巧模样,都无不越发触动他晦暗的欲意。 这就是萧峣当初想要跟他做媒的女子吗? 确实有趣。 这种温顺听话的女人,如果不是被捧在心尖上保护,那就只能被摔在地上践踏。 萧衡恍惚失神,他向来喜欢收集别人的珍藏品,有时候是玉器,有时候是木雕,有时候是宠物,有时候……换成人,也无不可。 只要是他感兴趣,就没有得不到的。 得到之后,厌恶了,随意抛弃又怎样呢? …… 期间,苏婵嫣不知怎么,忽然起身,悄悄离席。 萧衡身边的侍女有些担心,时不时提醒他罢手。 他却充耳不闻,故作无感,目光锁在那哑巴离开的背影之上。 “啊,感谢诸位前来捧场,若是招待不周,还请诸位海涵。” 这时,老侯爷过来问候。 萧衡沉眸笑道:“也多谢侯爷和郡主的热情款待。” 这等时而中立的人物,他有必要和颜悦色些。 让左右摇摆的老侯爷成为太后手下的势力,这样日后他要打击关殊序那些人,也更轻松了些。 * 宴席散了之后。 慈宁侯备了后场给众人继续歌舞升平,花天锦地,热闹不息。 偶然路过一片梅林,苏婵嫣垂头丧气,在冬儿的陪伴下,缓缓走进那片梅林深处的曲折小路。 心里还是无端愧疚。 适才在宴席上笨手笨脚,打翻酒樽,差点出丑,已经惹夫君不快了。 岂料后面看那名陌生的侍女,情不自禁出了神,被夫君发现了,又因她不能出言解释,而酿成误会。 薛凛甚至不愿对她过多理会,宴席一散,便抽身离去,和他的同僚们应酬。 半点解释的时间都不肯留给她。 无奈之下,她也只好随波逐流,四处闲逛,免得在他眼前碍事。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