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佣人面露难色,此时的夫人有些不耐了:“让你去就去。” 佣人不敢多说什么,赶紧上楼。 虽然这位少爷人长大了,心智没长,但是老爷还是非常爱护这个孩子的。 也正因为这份爱护,老爷在圈子里的声誉非常好,大家都说他既能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面对这样的孩子,还能毫无保留的付出父爱。 现在家庭又如此美满,生意也蒸蒸日上,叫人好不羡慕。 佣人扣开了房门,像用哄小孩的语气一样说着:“大少爷,我们穿好衣服下去。”床上的青年,面上显露懵懂稚气,不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佣人笑着道:“今晚是二少爷的生日,夫人叫您一起下去参加生日宴会。” 小男孩跟着他下了楼,到楼梯口看到客厅里有这么多陌生的大人,显得有些瑟索。 他往后躲闪的样子被夫人看见了,觉得他有些上不得台面,同时也有一些高兴,毕竟自己的儿子正站在那儿。 虽然才刚刚18岁少年的模样,但是穿上一身西装,也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小大人了,看着跟他的父亲非常像。 夫人忽然笑了笑,状似有些亲热的上去挽住了小男孩的手,把他往下引:“今天你要开开心心的,因为是你弟弟的生日,你要笑知道吗。” 夫人这时候笑艳如花,整个人快活得都颤了起来,小男孩跟着他走下去,客厅里的气氛随着他的到来而滞了一下。 明显那些叔叔伯伯们并不打算跟这位所谓的侄子进行亲热互动,毕竟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个智障,谁会和一个智障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小男孩也没有跟这些人打招呼,他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安静的看着这一切,所有的事情仿佛都从7岁那年开始变得特别的陌生,他心里隐隐的知道自己在抗拒着什么,却一直都没有揭开。 有人给他递了一块草莓蛋糕,他就安静的抱着草莓蛋糕坐在沙发上吃着。 明明是一个25岁的青年,却因为身子骨单薄,显得格外瘦弱,像是没长开的少年一样,那边的聚光灯有多强烈,这里就仿佛被莫名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下。 楼辛可有些心疼,想摸一摸他的脑袋,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男孩根本不会感受到他的存在。 那边的宴会进行到了高潮之处,男人拿了话筒高声说道,“诸位,请大家静一静。我有一件重大的事情想要宣布。”众人安静了下来。 “今天是爱子的18岁成人礼,我也打算在今天将公司股份的10%作为生辰礼送给他。”底下一片哗然。 要知道男人继承的家业是一家上市公司,本身男人所用的股份也就仅仅是35%,这10%可谓是将近1/3给了儿子,看来着实是十分疼爱他。 小男孩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呆呆的。突然,楼辛可和王新新他们感受到空气仿佛滞涩了起来,从原本鲜活流动的气息变成固态的、堵塞的胶状的感觉。 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之中,一个男人缓缓出现,伴随着铃铛和玉珏相互撞击的声音,王新新心下隐隐有一道想法:这熟悉的出场,该不会是宿京... 一袭暗黑色的袍子,像在空气中划出了水波一样,随着它的出现,这片滞涩的空间仿佛又流动了起来。 宿京微微偏了偏头,像是看到了他们一样,眉尾轻轻一挑,眼尾扫过之后便又转而直视着小男孩。 随着他的蹲下,黑色的长发如瀑般散开,原来是他摘下了头上的束带,发丝衬着他玉一般白皙的面庞竟显得有些摄人心魄。 小男孩也被眼前这一幕看呆了,草莓蛋糕都忘了吃,愣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宿京的指尖挑着串铃铛轻轻转了转,又是一串叮铃咣啷清脆的声音,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凑近小男孩面前,直直的像是快要撞到他的脸上:“你都知道的,对吗?你都看见了。” 小男孩的草莓蛋糕掉了,宿京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是他们烧死了你的妈妈。” 小男孩的瞳孔蓦然睁大,他闻见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身上有着雨水湿润的味道,就像那年父亲摔死了自己的小狗,让人把它埋在草地里那天的味道。 宿京靠着沙发斜斜倚着, “我可以帮你报仇,让他们永堕火海炼狱,历经百变轮回,千番业障,永无宁日。” 小男孩安安静静没有动弹,这些晦涩的语言他仿佛是听懂了,又仿佛在认真的衡量和斟酌。 宿京的手指修长,像是春日里的嫩竹,他指尖那一抹红色的丝带便显得格外扎眼,明明铃铛是生了锈的,但所有人都觉得那上面像是有一些不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