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京眼神一滞,张了张嘴,意识到恐怕楼昭是半点记忆全无,轻轻叹了口气。 一旁的王新新猛地拍了楼辛可一下,“他姓宿,你姓楼,那不可能。” 楼辛可也沉默了,用关爱的眼神看着王新新,“你外公和你一个姓吗?” 王新新语塞,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缓缓转头看向宿京,难道这人真是楼姐老祖宗? 宿京有些无奈,楼昭怎么连性子都变了。罢了,不去想那些,宿京定了心神。“那就是认错人了吧。” 他的眼神平静,在王新新眼里就是一下子变得淡漠疏离,楼辛可反倒舒了一口气——这人终于不让人发毛了。一边点头附和,“那是,我还活得好好儿的呢,你都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危险!王新新出于谨慎,退离了小楼老师三步,往彭建身边靠了靠。 宿京失语,无奈地弯了弯眼。 看着这一行人背后略微凝实的虚影,眸子沉了沉,他们需要尽快出去了,这个世界腐蚀的速度在加快。 玉枝一般的手指轻轻抚上束发的坠子,轻轻弹动了其间的一只铜铃,一阵薄雾霎时间涌现,缓缓把这几人都包围了进去。 “哥哥,你为什么帮他们。”小男孩站在宿京身边,看着薄雾中陷入昏迷的几人,有些不解。 他没有等到答案,小小的心脏忍不住涌出一阵惶恐。 “她是不一样的吗?如果她出去了,我,哥哥你,会永远消失吗?” 宿京略有些淡漠地转头,眼睛里满是风雪,平静地回答他,“你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 楼辛可心里一沉,刚刚那个神秘的男子,小男孩,和中年夫妇一家都不见了,现在这个客厅里只有他们四个人。 “有声音!”彭建指了指二楼,“好像是有人在吵架。“招呼大家跟上,他蹑手蹑脚第一个走到二楼那个主卧室门口,侧耳仔细听。 “你,你无耻,居然连一个保姆都下得去嘴。爸爸甚至还想着要在最近的董事会上跟大家说让你做总经理,你却做出这种事,你太让我失望了。“ 一个声线温柔的女声,因为气极了,声音有些嘶哑。 “蕊姐,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喜欢先生了。喜欢一个人,是控制不住的,是我对不起你。” 众人一下子听出来是之前见到的中年女人的声音,看来现在就是经典名场面——正室抓奸小三了。 房间里一直都没有男人的声音,女主人怒急攻心,快要喘不上气来,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你知道我身体不好,还这样气我,我要现在给爸爸打电话。”房间里传来了打电话的声音。 “够了!”紧随这道男声之后的是有物体被掷到地板上,“爸爸爸爸,整天都拿你爸爸来说事,我是娶了你还是娶了你爸爸?”男人抬高了声音。 “你怎么能这么说?“女人的声音里有些难以置信。 楼辛可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吱呀”一声开门的动静,余光扫到是小男孩出来了,吓得大气不敢出,赶紧都站直远离了那道主卧室的门。 谁知小男孩像是没有看见他们的样子,怯怯地挪到持续发出争吵的主卧前,犹豫了一下,踮起脚按下了门把手,走了进去。 随着门被打开,楼辛可他们几人也彻底暴露在房间里人的视角之内,可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对他们有反应。 温柔女人穿着一袭米色的居家服,栗色的头发松松挽起,眼角红红的。她伸手按了按鼻翼,深呼吸了一口,勉强挤出微笑,“作业做完了吗?” “他们看不见我们。”王新新用游丝一般的气音说道,一面出声,一面观察他们能不能听见,看他们确实没有反应,几人才放心大胆地开始观察。 看来,这是进入他们的记忆了。 小男孩没有回答他们,清明的眼睛看了眼床上的鼓起。他是个孩子,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大家族里长大的继承人,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妈妈,我有一道算数不会,你能来教教我吗?”小男孩露出渴望的眼神,朝着温柔女人软软唤着。 女人的鼻头红红的,她揉了揉小孩的头,“妈妈在和爸爸商量事情,待会去找你,听话,去拼一会乐高。” 小男孩眼睛里露出浓浓的担心,但是他还是乖乖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却没有完全把门关实。 “辞了她,跟我到爸爸那里道歉。”女人红着眼眶,别过头去,不去看那衣着暴露的女人,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在剜心剔骨。 “你如果爱我,就不应该把这事捅到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