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阿姐”,卫青握住她冰凉的手:“以后,我会护着你的!” 卫子夫紧紧攥住他,以前错了便错了,到此为止吧,从此以后她与那人老死不相往来,她会安心抚养三个孩子长大,直到她们出嫁,卫青和去病也会是他的得力助手,仅此而已,不会再有皇权争斗,也不会再有同室操戈,他们……好聚好散! …… 天将见黑,宣室殿内燃起了数盏宫灯,灯火辉煌将四周衬得如同白昼。 刘彻枯坐了好一会儿,方才将心底的那团火消散,又想起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商议,便问:“卫青在哪儿?” 元伯说道:“卫将军还在昭阳殿。” “去多久了?” “快两个时辰了。” “怎么去那么久?”刘彻看了一眼窗外。 元伯犹豫,说道:“今日卫姬在昭阳殿举办家宴,说要给卫将军庆功。” 刘彻愣了一下,脑子里不自觉地闪现出很多前世家宴的画面,心里又不是滋味。 他还以为她性子变了,不喜欢这些热闹,不会再张罗了呢,可她不仅张罗了还不叫他,甚至都不知会他一声,她是彻底将他排除在外了! 心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一口气怎么都倒不过来,刘彻越想越憋屈,再是坐不住,起身吩咐道:“摆驾,去昭阳殿!” 家宴少了他,那叫哪门子家宴?! 元伯慌忙传来软舆,扶刘彻上去,心底却在打鼓,但愿这次有卫将军在场,别再闹出什么事才好,他是真怕他们俩人见面! 心里又埋怨起卫子夫来,好端端地举办什么庆功宴?陛下不会办吗?她办也就算了,该叫的人不叫,不该叫的全叫了,一天到晚净出幺蛾子!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早晚要被她害死! 昭阳殿内,众人正在吃酒,一家人其乐融融,忽闻刘彻到访,众人诧异,不约而同看向卫子夫。 卫子夫也怔了一下,脸上瞬间冷了下来,她想起身走,奈何当着孩子和家人的面,这样有了场面太难看,反叫卫青为难,不得已起身前去行礼。 难得见她没有扭头走,刘彻心里好受了些,走近她伸出手,欲扶她起身,卫子夫却视而不见,径自起身低着头退到一边,依旧不看他。 刘彻略显尴尬,又吩咐其他人起身,转而一把拽过卫子夫的手强拉着她一起到上座坐下。 各自落座后,刘彻照例与他们攀谈起来,大家也积极配合着,聊着家常,一人一句氛围也不算太差,唯有卫子夫一言不发,一个人喝着闷酒,不多时便以不胜酒力为由离席,场面略微有些尴尬。 刘彻面上不大好看,众人看在眼里,心中惶惶,卫长君赶紧把话头带了去病身上,把场面圆了过去。 酒过三巡,刘彻隐约有些醉意,情绪还是不大好,卫长君给弟弟妹妹使了眼色,大家陆续请辞离开,殿中唯余刘彻和卫青两人。 刘彻确实喝高了,下座与卫青同席,拍着他的肩膀问:“卫青,你说你姐姐是不是一头倔驴?世上最倔的驴?” 这个时候,卫青除了点头,也没什么其他的话好说,他也尝试去劝过,实在无能为力。 “你凭良心说,我对你姐姐怎么样?她要星星我给她摘星星,要月亮我给她摘月亮,我为了她连皇后都废了,可你看她是怎么对我的?就为了别人挑拨离间的几句话,她就要杀我!”刘彻说着,眼睛也红了:“就这样,我也没有计较,我把她从冷宫接出来,好吃好喝地供着,她还给我甩脸子,宠妃做成她这样,你见过吗?” 卫青跪下道:“臣替姐姐请罪!” “卫青”,刘彻拉起他:“你是你,她是她,不管她跟你说什么你都别信,你跟着我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我发誓,我向你保证,我也会好好待你姐姐的!” “臣多谢陛下!”卫青心里实是感激他对他姐姐的好,也为不能帮他排忧解难而深感自责。 “你记得我说的话就好!”刘彻跟他碰了一杯,喝完便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我去跟你姐姐说会儿话!” 卫青喝了酒,扶着颤巍巍的刘彻起身,交给元伯,目送他去了内寝,又叮嘱了宫人几句,这才行礼退下。 元伯扶着刘彻到了寝殿门口,教守在门口的东儿拦住:“卫夫人喝醉了,已经歇下了,怕是不能服侍陛下就寝,还请陛下移居别处暂歇吧!” “放肆!”元伯喝道:“敢挡陛下的路,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不等东儿回答,左右上来两个内侍,直接将东儿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