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宁安郡王欢天喜地相迎。 栎阳侯蹙眉:“怎么未见长陵王殿下?雍州大地的儿男俱是被他的名义召唤而来,将士们需要亲见他以鼓舞人心。” 宁安郡王含糊道:“等攻下离宫杀了那个伪皇帝,咱们自然就可以扶周氏正统的皇子登基。” 栎阳侯尚有疑虑,但是并未多想,宁安郡王已经下令大军进攻离宫。 禁卫军在贺均的统领下,借高地之利向下投掷巨石、滚木,一天鏖战下来丝毫不处弱势。 宁安郡王望了一眼西北方向,骂骂咧咧:“本王就知道墙头草靠不住,现在还没来!” 栎阳侯凝眉:“郡王难道还指望外姓贼?这场大战只能靠咱们周氏子孙众志成城,长安已经控制住了,这边继续进攻!就算她把整个山上的树都砍完了石头搬完了也最多撑两天!到时候还不是任你我宰割!” 宁安郡王捏紧拳头:“贤侄说得是!继续进攻!” …… 梁州府兵几乎是同时出发,却诡异地消失在茫茫群山中。渭阳侯只带了一千人马守在关隘,炸山口埋了道路,将勤王最大的希望阻在了暴风雪里。 而刚刚到达伏龙岭的秦城军,却停下不走了。李成蹊终于爆发,和李成延吵了起来。 “你根本就没想去雍城勤王救驾,所以才一直拖着大军前行的速度是不是!” 李成延微笑:“这话从何说起?将士们也需要休整的。” 李成蹊觉得他的解释好笑,行军打仗贵在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质问:“出发前你收到的那封信是谁寄的?你明明应该回陇西为何恰好在秦城?秦城军连圣旨都敢拒为何对你唯命是从?” 李成延眯眼审视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不答反问:“你觉得我是想做什么?” 李成蹊满眼通红怒吼:“你想要造反的对不对!你怎么能这么做!父亲要是知道了……” 李成延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为何能调动秦城军?付军山原本就是父亲的下属,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原先还在咱们府里住过,不过那时你年纪小不记事罢了。” “怎么会……父亲为何要反陛下,他已经是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成蹊心乱如麻,忽然想起到达秦城那天付军山对他的称呼是贵君,却叫李成延二公子。 原来真相早已有迹可循,可惜那时他心急如焚没有在意。 李成延嗤笑:“百官之首?先帝在位时就想撤父亲手里的权力了,当年先帝以风头最盛的新科状元为死棋抛入青州,就是想从大哥入手一举铲除李家。” “可是大哥现在不也好好的,依然是青州刺史。”李成蹊蹙眉,这些事情他从来不知道,没有人告诉他。 李成延冷冷道:“那是因为做死棋的人没有按照计划死去,说来也巧,正是被你心爱的陛下意气用事救回来的。也因此给了李家活命喘息的机会。” 李成蹊震惊:“你说的那个新科状元……是皇夫何沅?” 那时他对朝政不感兴趣,但与好友吃酒时也多少有所耳闻—— 清贫出身的南郡学子,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皇恩浩荡,破格任命其为钦差调查黄河水患,却不幸被滔滔洪水冲走。 所幸苍天庇佑,半死不活的状元郎捡回一条命。高贵美丽的公主怜悯他悲苦,欣赏他的才华,故招为驸马。 才子佳人的完美结局,不过大家只热衷听前半段,当做耍酒时的笑谈。人都有私心,欣赏悲惨并施舍怜悯容易,真心恭贺他人幸运却有点难。 更因在场都是京中高门贵族的公子哥,打心眼里看不上穷酸书生,对他能够博得公主青眼十分妒恨。 李成延冷眼道:“没错正是何沅。现在知道陛下为什么召你入宫了吧?她表面上对你无尽恩宠背地里却是一再分割父亲的权力,你以为她有多喜欢你,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罢了。” 李成蹊颤抖:“你胡说!陛下是喜欢我的!我们是两情相悦!” 李成延大笑:“两情相悦?她为了救何沅性命不惜和先帝决裂,何沅也为她放弃功名屈身宫闱,那倒真是两情相悦。” 李成蹊紧握双拳,眼底一片血色。 李成延继续刺激他:“你还真是单纯,被她哄得团团转。想必你也不知道在何沅之前,她爱慕沈晏时做了多少感天动地的事。五年前的上巳节,京中凡有流水处必见荷灯绵延,只因沈晏钟爱荷花。” 李成蹊压下妒意,僵硬道:“那是之前的事情!” 李成延嘲讽:“哦是吗?在你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