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 赵锦轻蔑一笑:“侯爷倒是衷心,可是你的大王可没有考虑过你的生死,你尚在大雍境内他就迫不及待发兵,显然是不盼着你活命。不过也是,听说东临王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你这个侄儿比他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子还要得人心有威望,他自然整日担惊受怕防着你夺权了。” 鲜于连城脸色微变,心里明白赵锦的话是挑拨离间,但是偏偏每一句都是事实说到他心坎上去了。 他不是没有起过取东临王而代之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候。 “鲜于连城,朕看到了你的雄心,也相信你有这个野心。你可以有考虑的时间,只在日落之前。” 赵锦以神明俯瞰人间的姿态,高傲地看着他,三言两语间为他往后的人生轨迹定下基调。 鲜于连城心事重重地离开大殿,吉祥再次推门入内。 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窗户缝隙间飞速略过,赵锦微微抬了抬眼皮,又低头饮了一口茶, “请屈左使来。” …… 李成蹊抱着鹿角左看右看,越发觉得比以往的都精美漂亮,重要的是他不在场她还能想着他。 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他以为是赵锦回来了,喜不自禁地迎出去,却发现是来往京城送信的侍卫,不免有些失望。 “每天送来这么多奏折要陛下处理,京城里的人都是吃闲饭的吗!”他一边抱怨一边把匣子搬到屋里。 当他带着些许怨气把匣子重重抛下时,满满当当的木匣被外力一震露出一条缝隙,从里面掉出一封信。 可巧不巧,落款正是何沅。 …… “公子你冷静一下啊!”李安跪在地上死死抱住李成蹊的大腿,阻止他冲出去的步伐。 他一直守在殿门外,刚才李成蹊抱着木匣进去不久就怒气冲冲出来,手里还握着一封信,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夫留守京城理政,每日和陛下传递政务文件,怎么可能会不加一点个人嘘寒问暖的书信?只是以往都是赵锦亲自接收,李成蹊看不到罢了。 “公子您先消消气,有什么事等陛下回来再说,你们都几天没见了,好不容易在一起千万别又不欢而散!”李安欲哭无泪,自家公子的脾气真是易燃易爆。 “等她回来?等她回来做什么!”李成蹊红着眼地咆哮,“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什么自别后一日未断相思,什么行也思卿坐也思卿,还有什么孤夜难眠望月自叹月映卿卿眸……” “公子!你别快说了!私自拆陛下的信可是死罪!” “想不到自持端庄的何皇夫私底下居然这么不要脸勾引陛下!陛下也是这么给他写信的吧!她都没有这么对我说过这些话!”李成蹊疯狂怒吼,话到最后已是委屈不已。 “公子啊!你把这封信放回去吧!这样陛下还能当做不知道……”李安哀声恳求。他说这句话时一旁的其他宫人婢女都默契地转过脸去,显然不想掺和其中。 不过,李成蹊要是听劝,那就不是李成蹊了…… “放回去?我不!我绝对不会让陛下看到这封信!”他恶狠狠地盯着手中的信,觉得那漂亮的字迹也越发可恶,然后在李安惊恐的目光中将信纸撕得粉碎。 “不让朕看到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插入。 喧嚣的闹剧戛然而止,众人纷纷扑通跪地。 赵锦缓步走来,李成蹊只觉心如死灰,从未见过她的眼神那么冷漠,看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她在他面前站立,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碎屑,只是问:“你打开了御封的匣子?” 不,是个意外,匣子自己开的。这样回答才是最合适的,可惜李成蹊也在生气中,傲气地顶嘴:“是又怎么了?” 赵锦冷笑一声,又问:“你手里的是皇夫写的信?” 李成蹊哼道:“是!”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落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捂着脸愣了片刻突然大嚎起来:“你居然打我?你为了一封破信打我?” “滚回清泉殿去!好好想想朕为了什么打你!”赵锦在他身上踹了一脚,头也不回进了门。 众人面面相觑,跪在地上不敢动。陛下向来好脾气,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李成蹊看着她决然的背影,一步步离他更远,泪水控制不住决堤。李安万念俱灰,大着胆子把他拖走,唯恐哭声再惹陛下心烦。 赵锦愤怒地甩上门,把木匣底儿朝上一翻,从夹板的暗层里抽出一张丝绢,同样是何沅的笔迹。 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