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病来势汹汹,好得也出奇地快。赵锦只吃了一次药又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只不过她不想这么快就搬回紫宸殿,于是一直赖在关雎宫里磨磨蹭蹭了三四天,倒是过了几天登基后从未有过的清闲时光。 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跟她的皇夫黏黏糊糊挤在一起看书下棋,再一起商量着下一顿吃什么。偶尔也到院中散散步,每次都被裹得无比厚重严实。 唯一不好的就是,即使她已经生龙活虎了,何沅还是会逼着她继续吃药。说什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看似已经好了其实毒火尚未完全清除。 朝臣得知她生病的消息,请安的折子都能堆成小山。冯亭每天都从紫宸殿送来给她过目,简直是不胜其烦。 最后沈晏搞了个联名奏折,让有心问候的官员们署上名字不必单独上本,外朝总算是消停了。 周珩也递了请安奏折说想要来探望,赵锦想着这会儿在关雎宫住着也不方便,就回信让他不要来了,且告诉他已有好转不用担心。 而内宫里何沅本来就不爱管事儿,这下子更是专心致志照顾她了。好在有顾遇独当一面,大小事情都能处理得当。 顾遇把年节事项列了个单子送来,赵锦粗略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问题,何沅也没有意见,于是全都按照他的主意去办了。 昭云泽仍然是每天都来探望,看他眼圈红红的样子,赵锦也有些愧疚。好言好语安慰一番,总算阻止了他要掉下来的眼泪。 李成蹊是个意外,听说他回太师府去住了。只在第一天她昏迷时来瞅过一眼,后面就完全不见踪迹了,赵锦得知后不免有些气闷。 直到小年那天,宫里上上下下皆忙着洒扫除尘。赵锦终于走出关雎宫的大门准备去梅园折几枝梅花,晚上和何沅一起煮酒祭灶。 结果回来的路上,被李成蹊堵在了宫门前的路口。几日不见他看着有些疲惫,不过说起话来还是不饶人。 “陛下终于舍得出来了?还以为陛下要在关雎宫里过完年呢!” 赵锦抱着花枝轻哼:“你还好意思说,朕生病这么多天都不见你来探望,不知道去哪里潇洒去了!” “倒是想去啊,只是怕皇夫瞧我不顺眼,正好我也不乐意见他,既是相看两厌何必自讨没趣。” 赵锦下意识反驳:“予安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小气,恐怕是你自己醋意横生吧。” 李成蹊轻笑:“陛下真是不懂男人的心思,皇夫只是嘴上不说心中定然也是有想法的。” “朕又不是男人,怎么懂你们男人的心思。”赵锦沉下脸,一句话说完直接绕过他向前走去。 李成蹊手轻轻一拽就把她拉回来圈在怀里,幽怨道:“陛下真是无情,几天不见这才刚见面就要走了?” 赵锦一头撞在他胸膛之上顿时头晕眼花,怀里的花枝也被挤压得不成样子。她有点想揍人却苦于手被困住,于是仰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李成蹊向后躲了一下,笑着出言调戏:“怎么一见面就想亲热?大庭广众之下,陛下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是!特别想!”赵锦继续咬下去,直到他洁白无瑕的脖子上出现一道深深的牙印才罢休。 “既然这么想不如跟我回南华宫,一定好好满足陛下。”李成蹊低头在她耳边厮磨。 赵锦腾地一下脸就红了,胳膊用力将他推开一点,却怎么都无法挣脱他的怀抱。 “你放开,朕今天晚上说好了要和予安一起祭灶,不会跟你回去的。” “都已经在那里住好几天了,也够了吧!” 赵锦蹙眉不语。 李成蹊抬手抚摸上她的脸颊,与她额头相抵,低沉的声音充满了魅惑:“陛下真的不想跟我回去?” 赵锦别过脸去:“你先撒手,就算跟你回去也要先回关雎宫跟予安说一声。” “何必如此麻烦。”李成蹊粲然一笑松开手,看向道路尽头,“皇夫殿下这不是来了吗?” 赵锦震惊地转过头去,果然看见何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身后。 李成蹊冷嘲热讽:“皇夫殿下与陛下真是浓情蜜意啊,这才一会儿不在一起就来寻人了。” 赵锦顾不上和他拌嘴,一路小跑到何沅面前,结结巴巴道:“予安,你怎么来了?” 李成蹊紧随其后出现在她身侧,毫无眼力见地插话:“这还用说,皇夫殿下自然是怕陛下回去的时候迷了路。” 赵锦狠狠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眼神疯狂示意他闭嘴。 何沅蹙眉瞥了他一眼,即刻移开视线,然后看向赵锦手里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