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此随意?陛下登基之后宫中还没有大张旗鼓地操办过。之前是因着先帝的孝期,如今可以好好热闹一回了。”沈晏一字一句说得别有用意。 赵锦心生疑惑,沈晏绝对不是一时兴起之人。她又看了下还坐在原地不动的王雨震,联想起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我大雍一向文武并治,先帝在时也曾开武举。朕自幼耳濡目染,心向往之!故此想在寿诞之日举办比武大会兼检阅天下兵马,王卿身为兵部尚书不如帮朕参谋一下可行否?” 赵锦一边慢条斯理说出这番话,一边偷瞄沈晏。恰好那人也抬眼看来目露赞许,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看来这次又猜对了。 一丝震惊自王雨震眼中快速闪过,复又归于沉静,他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臣愿为陛下孝犬马之劳!” 其实检阅天下兵马说起来好听而已,要把各地府兵全都拉过来也不现实。王雨震不愧为兵部尚书,连草稿都不用打直接滔滔不绝。本来只是一个电光火石间的疯狂念头,在他的梳理下也逐渐成型。 最后赵锦采纳了王雨震的建议,从各州郡分别抽调精锐百十人在年底之前和述职官员一起入京。待各项细节敲定完毕,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 沈晏淡定自若地喝着宫女续的第三杯茶水,眼看着两人交谈结束一个意犹未尽一个胸有成竹,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他面带微笑地看向王雨震:“王大人不是还有事情要和陛下说吗?不如趁着眼下陛下心情好尽早提出来。” 赵锦闻言好奇地看向王雨震,却见对方深呼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郑重跪下行了一礼这才开口。 “还请陛下恕罪,臣有欺君之罪!” “哦?爱卿何罪之有?” “臣上次朝会上曾说高统领是告假,其实并没有。” 赵锦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件事啊。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王雨震这位铁面尚书实在是不善于撒谎。不过她当时也有意偏袒高稼,所以就没有拆穿。 王雨震一副慷慨就义模样:“还请陛下责罚臣一人,此事高统领属实不知情!” “是该罚!”赵锦黠然一笑,“不过若是爱卿能帮朕办好寿诞一事,自然是功过相抵了。至于高稼……朕不会再追究他私自离京一事,但是爱卿应该明白他这次走后再无入仕的可能了。” 王雨震叩首再拜:“臣明白,谢陛下隆恩!臣必定不负陛下所托!” 赵锦又是一笑:“朕倒是有些好奇,王卿甘愿以身家性命为赌注帮高卿扯这个谎,究竟为何?” “士为知己者死,臣甘之如饴。” “好一个‘士为知己者死’,王卿高风亮节,朕有良才若此何幸之!” 等到王雨震也离开紫宸殿,赵锦觑向仍在座椅上悠闲自在的沈晏:“这下动静就大了。” 沈晏无所畏惧:“本来也平静不了,索性不如把这摊水搅得更浑。到时候就看谁的本事更大,各显神通了。” “也只能如此。还有……多谢了。”她不是个傻子,自然看得出刚才沈晏话语里的用意。 沈晏拱手:“陛下言重。” “不过这点恩惠怕是收买不了他。”王雨震向来清高自傲,虽然和高稼是至交好友但是两人却并不相同。 “陛下无需收买人心,人心自向陛下。”沈晏微微一笑,“这些小手段只是为了让人心的天秤向陛下倾斜更多一点。” 嗯?这样的观点还是闻所未闻,赵锦看着眼前人,心中有一个念头压抑不住最终还是脱口而出:“那沈相呢?” 沈晏起身,长揖一礼:“臣自然心向陛下!” 他身体彻底弯下去,赵锦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隔着几步之遥,她却总觉得看不清楚他。 模模糊糊朦胧一片,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所谓咫尺天涯不过如此,也许自以为触手可及的才是最遥不可及。 她走过去扶起沈晏的手臂,无奈道:“朕不过随口一问。” 怎么这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行礼呢,扶的人都累! 她在沈晏身侧的椅子上坐下,将刚才和李述的对话大概复述了一遍。沈晏安静地听完,点了点头:“陛下回答的很好。” “是吗?朕觉得还不够好。” 沈晏莞尔而笑:“陛下天资聪慧何须妄自菲薄,臣这个师傅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陛下的了。” 赵锦微微怔住,不知道多久没有看过沈晏这样纯粹的笑容了,简直是恍若隔世。她起身向殿外走去,身后有脚步跟了过来却始终不发一言。 两人在铺满闪金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