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就明白了,可还有一件,皇上都登基两年了,还是没有立太子,自古以来,太子都是正宫嫡出,只是有人占着茅坑不拉屎,真真的耽误了立太子呢!如今太皇太后走了,也不知道皇后的位子会不会变一变?” 栗夫人笑道:“怎么,妹妹有心做皇后不成?” 贾夫人慌忙笑道:“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妹妹哪是做皇后的料啊,若论雍容华贵、母仪天下非姐姐莫属!” 栗夫人得意地瞥了一眼贾夫人,“也不能这么说,妹妹公然议论这些,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贾夫人笑道:“恐怕皇上也是这个意思呢!” 栗夫人和贾夫人虽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却故意让众人听见,薄皇后领头跪着,听得真真切切,一字一句如锥子扎在心上,却也不便和她们理论,只将满腔的愤怒和委屈都化作眼泪奔涌流泻。 王娡姐妹跪在后面,皃姁悄问王娡,“姐姐也认为栗夫人会替代薄皇后吗?” 王娡小声道:“薄皇后当的好好的,又没有犯什么错误,怎么会被人取代呢,妹妹快别议论这些了,小心犯了忌讳!” 皃姁仍说道:“妹妹倒是觉得,薄皇后迟早要被废了的,只是那个栗夫人怕是也没有当皇后的命呢!” 王娡不语,示意妹妹噤声,皃姁继续道:“这大汉的皇后只有你我姐妹二人配当得。” 正说着,忽然前方一阵慌乱,原来薄皇后和栗夫人同时晕倒了,两家的奴婢便挣着扶起自家主子要去里间休息。薄皇后的侍女碧荷要扶皇后到正殿寝室,不料栗夫人的侍女木瓜也要扶着她主子进去,两下在门口争执了起来。 碧荷道:“皇后理应在正殿寝室休息,这是宫里的规矩。” 木瓜一副尖利的嘴脸,“哪来那么多废话,没看到我家夫人晕倒了吗,你再不让开,栗娘娘要是有个闪失,看陛下不砍了你的狗头!” 碧荷便故意有些胆怯,回头对薄皇后说道:“不如咱们到偏殿休息吧!” 薄颜显然还清醒着,便皱着眉头要发作,那碧荷便小声劝道:“皇后娘娘,你就让奴才省点儿心吧,现在可不比太皇太后活着的时候了,偏殿也是殿啊,你就将就着躺会儿吧!” 说着,便拖了皇后往偏殿走去,栗夫人自然进了正殿。皃姁一面看着热闹,一面跟王娡说道:“姐姐你看到了吗,墙倒众人推,连贴身伺候的奴婢都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我要是薄皇后,早一巴掌扇过去!” 王娡叹气道:“妹妹说的容易,这后宫哪个不是拜高踩低,连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碟,如今太皇太后走了,陛下又一直不待见薄皇后,她在后宫又何来的皇后威信呢!她在后宫原也算是个安分的主儿,可惜也是个苦命人,落得如此光景,只能怨命了。” 皃姁不以为然,“姐姐又是一套认命的理论,如果咱们的母亲也只知道认命,就没有你我姐妹二人的今天了,命是有的,运是可以改的,要怨就怨她自己太笨了,瞧她也不是没有几分姿色,就是死板了些,少了些女人味儿,难怪陛下不喜欢她。” 王娡道:“你呀,还是如此争强好胜,在后宫要韬光养晦才能活得长久,凡事都不要做得太绝了,世事无常啊,你身子大了,跪一会儿就回去吧,我去看看薄皇后,她毕竟是太皇太后的娘家人。” 皃姁道:“姐姐慈悲,妹妹可不会,你今天可怜她,她明天转过身来就害你,做人不能太善良,不然吃亏的总是老实人。” 王娡不理会,径自去了。 且说薄皇后被扶进了偏殿躺着,想要一口水喝,碧荷磨磨蹭蹭好半天才端来,喝了水,薄颜说道:“本宫肚子有些饿,你再去传些食物来。” 碧荷有些不愿意,支吾着道:“这会儿早不早,午不午的,可怎么去传膳呢,我劝娘娘你还是省着点儿心吧,外面都忙乱着呢,我们这里要东要西的,可有什么好呢,你现在还是皇后,更应该注意这些!” 王娡正好走到门口,听到了,便冷着脸道:“你也知道娘娘现在还是皇后,你就这么跟皇后说话,就是这么伺候皇后的吗,这是哪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