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太过心疲力乏了,也许她是真的受不了皇帝对栗良娣如此宠爱的态度,王娡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这一晕倒,仿佛睡了几天几夜的感觉,醒来时头依旧晕晕的,床榻非常宽广,四周撒满软帘,如同一层纱笼罩其上。明明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却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王娡恍然明白,熟悉的是味道,还是那种特别的味道,只有他身上才有这种味道,莫非这里是? 王娡不敢再想下去,突然间欣喜和紧张袭满全身。真的是他吗?真的会是他吗?王娡挣扎着就要起来,一低头才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行动多少有些不便,稍一用力,便惊动了外面服侍的人。 有人急匆匆跑进来,焦急道:“孺子需要什么,让奴婢做就好了,陛下吩咐过一定不要让孺子劳累!” 陛下,真的是陛下吗,王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再一次确认, “陛下?真的是陛下让你来服侍本宫的?” 小宫女道:“是的,是陛下吩咐的。昨日孺子在灵堂晕倒,陛下可着急了,亲自将孺子抱到这里,又传了太医诊脉下药,昨晚陛下一夜都没合眼,就守在孺子旁边,刚刚朝中有要事,陛下才离开,走时吩咐奴婢一定要时刻守护好孺子,奴婢刚到外间给孺子端药,没想到孺子就醒了,陛下还说孺子要是醒了,就赶快就告诉他,刚才秋公公已经亲自去向陛下禀报去了,陛下听了一定高兴得很呢!” 王娡痴痴地听着小宫女的诉说,仿佛就在梦中一样,这么说,皇帝还是在乎她的,他还是在乎她的! 王娡忽地就流下泪来,小宫女忙问道:“孺子您这是怎么了,是奴婢服侍不周吗?” 王娡摇着头笑道:“是风吹了本宫的眼睛,你服侍的很好。” 小宫女不解,“风?哪里来的风啊?奴婢怎么没感觉到呢?” 王娡笑道:“有些风在人的心里,说吹就吹起来了。你还小,将来长大就懂了。快把药端来本宫喝。” 王娡接过药,正要喝,猛一抬头,便看到皇帝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手中的药碗“哐啷”一声砸在地上,二人相对无言,化作两行清泪。 小宫女吓得直哆嗦,赶紧收拾了残碗。皇帝吩咐道:“再去端一碗药来。” 药很快端来了,皇帝亲捧了缓缓走近王娡,“喝药吧,你腹中怀的毕竟是朕的孩子,朕希望你把他平安健康地生下来。” 王娡注视着皇帝,“陛下只是希望臣妾平安生下孩子吗?” 皇帝很快恢复了冷淡平静的神色,“要不然呢,你希望朕怎样?” 王娡被问得哑口无言,眼泪止不住流着,“臣妾没有希翼陛下为臣妾做什么,这已经是对臣妾最大的恩待了,臣妾还能再奢望什么呢?” 皇帝冷冷道:“知道就好,喝药吧。” 王娡从皇帝手中接过药碗,药是温热的,她一口气便喝了下去,“臣妾谢过陛下!” 喝完,王娡将药碗放到一边,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起的有点猛,头有些晕,便有些站立不住,皇帝一把将她扶住,她大半个身子都瘫软在他怀里。 身体相碰的那一瞬间,全身都有热流通过,两人怔怔地保持一个姿势,谁都不肯说一句话,谁都不肯先推开彼此,就这样静静地,他环抱着她,她偎倚着他,彼此感受久违的肌肤焦渴和慰藉。 半晌,还是王娡先挣脱了,他问道:“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