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御麾下无改辙易弦之说,但沿其脉络逆流而上,也可以来追溯那段藏在历史正文里的几处琐碎篇章。就让我们看看正典旧籍那故纸堆里的几行野史杂话到底写了些什么吧? 这是一个我,遇见世界上另一个我的故事。 ——·——·——·——·——·——·—— 在那个带点血色的黄昏,乔曦在乡下老家的旧巷里溜街,却远远就看到一个被倒吊困绑在树上的瘦黄身影,她急匆匆赶过去,跑到半路才想起自己力气也不大,解不开绳索死结,正要返身回家拿剪刀时,只听得那因倒吊许久而脸色胀紫的同龄女孩艰难开口道:“不要走…求求你…帮帮我……” “噢噢,我不会走的!你等着!我这就去拿剪刀帮你!!”乔曦这么说着,女孩却不怎么相信面前这个女孩,“不过是又一句谎言罢了。” 她才这么想着,后脚乔曦已经回来了,她惊讶地问道:“啊?你不是说要拿剪刀嘛?” “是哩!不过我想了想,你这样太难受了,我得想个更快的法子,我本来想问卖鱼的阿伯要冻鱼,但是他说太锋利了,最后他给了一片打磨好的石头,还跟我说要小心不要划伤手咧!” 说着,乔曦已经开始绕到女孩的身后,开始给她解开束缚了,同时提醒道:“不过你要小心噢!解开束缚的时候,也正是最容易坠落的时候!所以我会慢慢松绑,你自己也要小心噢!” 女孩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感受着乔曦耐心又坚定地解开自己的束缚,当她倏得感到身体一轻,双手迅速护住头部,腰弓蜷曲,轻柔柔地落在还算绵软的棉麻里——是乔曦临时向不远处晒衣服的老妇人家借的。 乔曦看着面前重获自由却仍然心事重重,默不作声的少女,心里也没有要得到回报的想法,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好啦好啦,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但是已经是旧事了不是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开心一点,改天我邀你一起去阿婆家里吃甜点!啊当然也要帮她洗今天脏了的衣服()”。 “所以!”乔曦拍了拍面前少女的脸颊,背对着逐渐下沉的夕阳,露出了在她眼中比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你要好好的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的名字叫乔曦,乔木的乔,晨曦的曦!有麻烦就来找我帮忙吧!天色也不晚了那回见啦\(^∀^)メ(^∀^)ノ。” 黄盼娣:“(;∀;)。”。 落日终归是沉入了大地,而在这黑夜来临时刻,黄盼娣虽然扭捏着不想与乔曦说她这个丑陋的名,脸上却止不住地绽放出难以掩饰的笑意,好像是在漆黑深邃的夜,也会有繁星明月同行,一直陪伴她等到终会归来的黎明。 ——·——·——·——·——·——·—— 而当盼娣孤身一人冲进暴雨里,只为了逃避那争吵不断的所谓的家时,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好像在霓虹雨幕中闪耀的身影——是披着亮黄雨衣,偶然路过这里的乔曦。 她本来想立刻撇过头转过身去,不想让乔曦看到自己如此狼狈、如此愤懑的神情。但是却被乔曦一下子叫住了:“啊那边那位!请问你需要帮助嘛?” 说着,乔曦就已经快步走到了盼娣跟前,惊讶地说道:“噢噢!你是之前那个……”“你还认得我阿乔曦……” “哈哈哈,你看你都还记得我,能叫出我的名字,我又怎么会认不出你呢?不过上次走的匆忙,我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呀?噢算了,我记得你上次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吧?来,先跟我一起披上这件雨衣吧!雨还会变得更大哩!”说着,乔曦不由分说地把盼娣拉过身边,把雨衣一同披在她头上。 而这样做,使得两人不由得贴在一起,黄盼娣只觉得自己那因为受比这冷雨还要冷酷的恶语打骂而冻结的身心,在乔曦的温暖下一并被解冻消融了,她脸上泛起暖暖的红晕,跟乔曦扭捏地小声说道:“我不是不想回答啦...只是我不太喜欢我的名字......” “噢噢!这样子!那你可以取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字嘛”,乔曦看了看仍在下着的大雨,说道:“你姓什么呀?要不我就叫你霜天好了?”“我姓黄,黄霜天么?”“是哩!我觉得很衬你,见到你我第一时间想到的诗句就是‘万物霜天竞自由’,我觉得很适合你呢!”乔曦见到盼娣脸上露出了因为喜悦而有些动摇的神色,笑着说到:“虽然父母给你名字你在成年前是没办法改变了,但是你可以为自己取一个表字当做属于你自己的名字嘛!” “黄霜天么...”盼娣,或者说黄霜天,低声念着自己的新名字,越是呢喃越是喜欢不已,她两眼愈发通红,喉咙发堵,跟乔曦道谢:“谢谢你!以后就叫我黄霜天吧,这就是我的真名实姓!” 黄霜天看着乔曦重重地点头表示支持,不由得也跟她一同笑出声来。这个冰冷的雨夜啊,哪怕聒噪的雷声再怎么刺耳,只要有你在,那么欢声笑语便足够伴我入眠...... ——·——·——·——·——·——·—— 她在黎明到来之前终于逃出了那个传销窝点,下了警车后就被赶来的乔曦死死地抱住。 “你这笨蛋!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就擅自行动!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们明明可以依靠警方的力量的!”乔曦嘴上不饶人,可环住她身体的颤抖双臂,却让黄霜天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被人爱着的。 不是那些犯罪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