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唱的真好啊,夫人!”车夫两手拉着缰绳,不好给我鼓掌,就不停地跺脚,和着我的拍子。我不禁笑起来。“不过夫人,你这是拿个地方的方言啊?我从来没听过。”车夫问道。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这是德语,于是我敷衍过去。 夜里,利威尔问起了白天我唱的歌,我就继续和他闲聊。 “这是一首叙事歌,讲述的是神话故事……”我仔细回忆着,跟他一点点讲述,“这个故事是关于女神和英雄之间的爱情的。” 恶魔猎人当然不会信教,我能对神话有点了解纯粹是因为活得久。只是凯尔特神话实在是体系错综复杂,我既没有拜读过《格里姆捏之歌》,对《尼伯龙根之歌》也一知半解,因此我只能捡着我知道的说一说,其中还掺杂了我自己的编造。 “女武神布伦希尔德,因为犯错被主神惩罚,沉睡在山巅。拥有屠龙壮举的大英雄齐格鲁德唤醒女神,与她相爱;后来,齐格鲁德因为陷害忘记了布伦希尔德,另娶新欢;不知情的布伦希尔德设计杀死爱人,在得知真相后自杀殉情……” “什么玩意儿。”利威尔对此嗤之以鼻。 “别这么说,你们这里的巨壁传说也一样扯,所谓神话无非就是比比谁更能扯淡。”我笑起来,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利威尔也跟着一起喝。从一开始的抗拒,他现在已经变成了每晚来一点。 “什么是女武神?屠龙又是什么?”他接着问。 “啊,女武神就是……” 我们途径一片湖泊,车夫说,这片湖在冬天冷地刺骨,但是鱼很多,每年都都有人忍着严寒,在这里垂钓。 我笑嘻嘻地和车夫谈论起冰钓。 “在天气晴朗的时候,湖面的冰就会像镜子一样,雪花落在上面,那景色美极了。”车夫回忆着赞叹。 夜里,车夫睡下,我和利威尔继续我们的夜话。 “……雪花的确是非常漂亮的东西。若是用放大镜看单片,你就会不得不为自然的鬼斧神工折服,人力都难以完成如此完美的多边形……” “……世上其实还有有雪花终年不化的地方,比如极地……那真的是非常神奇的地方,白雪铺满整个大地,你脚下踩的不是岩层,而是几千米厚的冰盖。冰川像龙一样横亘在眼前,那是一眼得见再难忘怀的壮景……你没见过这些?当然,因为这只是个故事……” 马车哒哒哒哒哒哒行驶在开阔的平原上,我从地上薅了一把白蒿草,然后把它三弯两折地做成一只动物。我把这个小东西放在车边,利威尔把它拿起来,在手上把玩。 “这是什么?”他问我。 “我本来是想做一条狼的,但是这么看来更像狗。”我笑了笑。 白蒿草在他手上掉了一堆草籽,利威尔甩了甩手,把草籽都甩到地上。“白色的狼?”他挑了挑眉。 “有啊,白色的狼。”我把它从利威尔手里拿过来,捏住头部的几根草茎,让它摇头晃脑起来,“动物的外表一般都会和环境的颜色相近,白狼一般都生活在雪地中。” “除了极地,还有很多雪很难融化的地方。在那里就生活着白狼,它们在雪原中潜行,寻找猎物。若是想发现它们,只能在夜里去寻找它们黄绿色的眼睛……” “黄绿色?”利威尔突然出声打断我,他看着我说道:“就像你的眼睛一样?” 我一愣,随后笑起来,“对,就像我的一样。” 利威尔转过头不再理我。过一会,他冷不丁把一个东西套到了我头上。那竟然是一个草环。 我摸着草环震惊地不行,利威尔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真不可思议。利威尔有点不自在,他咳嗽一声说道:“这是我跟你那个小鬼学来的,听说你教会她的。” 车夫在前面瞧见了,哈哈大笑起来。 在晚上,我们肩并肩躺在稻草上。枕着车夫的呼噜声,我们仰望夜空中无尽的繁星。 我指给他看北斗七星,北极星,教会他在野外根据这个认路。 “你知道吗,其实北极星的亮度是太阳的1260倍。”我感叹了一句。 利威尔又伸手指天空中的其他星星,对我问东问西。但是我对天文知识实在一窍不通,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于是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星座。 “……星座是星相学中的一种说法。星相学,就是用天体的位置和运动来解释或者预言人的命运……就是扯淡。”我说,“不过若是单纯当做玩笑来取乐,到也还挺有意思。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利威尔似乎愣了一下。他仰躺在我身边,好半天没说话,最后轻声说:“我不太记得了,应该是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