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他听了有什么用? 最好能给侠客循环播放。做电话铃声,好好治治他的病。 “所以,我是你的‘不劳而获’。”库洛洛反问她,“你得到就可以不管了。对我甚至还不如对他用心?” 太阳在和黑暗的战役里节节败退,沉到窗户能一眼望见的地方,一道巨大的血色伤痕。 人和人慢慢模糊,变暗。 伊洛丝还在他怀里,下颌抵在他胸口,仰着脸,下眼睑眯起一点,弯起来,眼睛被透进来的余晖打磨得发亮。 她说:“我有个好主意,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他眼里一凛, “不分手。” “不分。”她平静地回答,用了一些力气把他的手从腰上扯开,抬头朝他笑,“你别理我了,回你的屋,我会来哄你的。” 库洛洛低着睫也笑,好像就快要信了。他反手扣住她手腕,“真是好主意,一步就能完成你的终极目标,干脆建个笼子,把我关起来?” 冷空气在无声中循序渐进地,一点一点从窗户缝隙,墙壁孔洞挤入,终于被发现的时刻,呼吸已经变得刺骨。 伊洛丝盯着紧攥着她的手,烦躁越来越盛。 她稍稍提起了眼尾,轻缓地一字字讲下去,“库洛洛,是你让我对你真诚点的,我真诚了,现在又挑三拣四,说我不用心。” 然后视线移上去,冷淡地看着他,“好听的我已经说完了。既然你听不懂让步,我不会再让步。” 她再次掰开他的手指,“如果你今天再玩爬窗突袭的把戏——” “你说什么好听的了?不说好不好听……”库洛洛实在没听得下去,执拗地抓住她,“‘不喜欢’都没说出口,这叫清楚?” 伊洛丝紧抿着唇,视线深深钉在他脸上,肩膀绷着,滔滔怒火已经累积到峰值。 这时候她也开始问自己,他到底哪里特别?特别地不知进退?还是特别会烦人? 她几乎百依百顺了。 换做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谁会这样对她?她反复告诫,叮嘱,甚至直白地向他剖析过自己了,他还是听不进去,死性不改。 他自己做梦,她何必帮他? 从中午到现在,库洛洛总算把她微薄的耐心榨干了。 “就这么想听?”伊洛丝望着他眼里闪烁的明暗,慢慢放松了肩膀,蜷着的手指也松开,接着是神态,声音,“不回答就是答案。一定要我亲口说给你听,才心满意足?” 她清晰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库洛洛僵住的右手卸了力,视线却难以从她脸上刺目的负面情绪中移开。 这番话大概比她眼睛里一层层抖落的厌烦锋利。不假修饰地割裂了他本来不想揭开的纱,顺势捅过来,粗鲁地把那团恶心的破布填塞进去。 罕见的,他的喉咙仿佛被布团卡住了,“你……” 伊洛丝的眉头微微蹙起,一阵熟悉的不妙酸涩挣扎着朝上翻涌,她条件反射地侧脸,错开他的注视,顺势转身离开。 “你只想利用我。”库洛洛站在原地,似乎找到了合理的逻辑,稀薄的声音掉在她身后,“你已经不想骗我了?” 她的脚步忽得一滞,身子又缓慢地转了回来。 一把椅子直直升空,像离弦的箭,猛地往他脑袋砸。库洛洛一愣,抬手格挡。 四溅的碎片在下一瞬化作金色光斑,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伊洛丝攥着拳头,破开空气,极速攻去,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把人压到已经大开的窗边。 风声如刀,呼啸着席卷而来,吹乱她散开的长发。她的眼眶盛不住夕阳,金黄淹过边缘,顺着脸庞,聚到下颌。 库洛洛略显茫然的眼神里,她紧接着一拳把他近乎折叠着打飞了出去,然后自己也跳下去。 一片熔金均匀撒在稀疏的树木和稀疏的车辆上。 伊洛丝宛若一头被激怒的猎豹,狠辣的掌风扭曲了气流,迎上他的身躯,像两柄碰撞的利刃,溅射出四散的火星。 …… 正和二长老交谈的克洛剑眉一顿,闪身去了窗前。 两个缠斗的影子交织跳跃在沥青地面上,像一团随意洒出的黑墨。 身形修长的中年男子侧头看去,放下茶杯起身。 克洛的目光没有移走。 “这小子,还挺抗揍。”雷纳德嘴边的轻松微笑照常挂着,他拍了拍他的肩,“你姑娘也没下死手。别暗爽了。” …… 凌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