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丝稍抬了眉梢,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但侠客的思路不难揣测。她屈起手指,摩挲他冷下来的脸,解释道:“我不喜欢麻烦。” “……” “内部矛盾是无意义的消耗。” “……” 如果侠客再不说话,她大概要烦了。好在他没有继续沉默。反而笑起来,手掌覆上她的腕。 “这么说,你是打算和我偷情了?” 他甚至没再靠近她,手指蜻蜓点水在正常的地方,痒得她一哆嗦。 “你比较喜欢这样?”侠客的声音低得像呓语,“偷偷摸摸地。” 身体的反应被他看在眼里,这时候否认简直欲盖弥彰。伊洛丝的耳朵一下烫起来。 她只是说:“我和库洛洛并没有——” 侠客打断了她,语气温和到冷淡:“我看见了。” 伊洛丝沉默了。她确实没什么非得给他解释的。只觉得怎么也不该用那两个字。侠客现在的状态实在…… 她后退了半步,后腰抵在洗手台上望着他,眼尾沉下,手指轻轻拂过空气。 突兀的凉意顺着脊柱攀上后脑,侠客瞬间汗毛竖立,激发出深切的恐惧。他微微扩散的瞳孔里,清楚地看见镜中—— “你——”侠客哑了。 他的上衣消失了……不仅如此,她精准地蒸发掉了他脖颈的奶油渍。 “不脱就不脱吧。” 伊洛丝的目光徘徊在他身上一瞬,看到精致漂亮的肌肉上覆着一层粼粼的薄汗,又想到那晚莫名其妙拿她较劲的两个人。她伸手按了按眉心,挪开视线缓道:“一起就一起吧……但我很讨厌被争抢,你明白吗?” “……” 侠客一直觉得“生气”这种情绪很远很虚,类似水中望月雾里看花。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了。 什么算明白。 对,不能着急。捕食比自己强大的猎物要靠结网的耐心。如何完美掩饰这种陌生心情,他没练过。脑中摸得到不少更好更有利的回应。喉咙坠了块石头,他突然就不想说了。 无论对谁来讲都算羞辱吧。 没翻脸,比翻脸难堪。难道这家伙完全没意识到吗? 伊洛丝察觉到了侠客气场的变化。 她现在心情很怪。面对如此不乖又变得很难沟通的侠客,并没有想象中恼火。不仅如此,她有点想摸两把…… 说真的,他的腰太细了,裹着一层汗珠像闪闪发光的人鱼尾,理应是,动态的。 这么想着,她毫无顾虑就上手了。顺着漂亮的肌肉线条,拿薄汗作润滑,感受指下发烫的富有弹性的肌肤,蕴着不错爆发力的肉块,骨骼。面前的人不知道绷什么劲,闹什么脾气。眉头紧锁着凝视她,不讲话也不靠近,却没能力抵抗。 更,更可爱了不是吗?她本来乐得让侠客主导,可是,要命…… 她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啪嗒绷断了。 伊洛丝勾住搭扣将人拉近。 …… 她似乎比他还清楚他,细碎的抚触随意又刻意地避开所有需要被碰的地方。偶尔给一点甜头,没规律地,怎么也猜不到走向。侠客眼见着和意识断联的身体因为得不到而起落,像具被指尖无形的线拴着的木偶。 直到更进一步,他听见卡扣碰撞的声音。 她又凉又软的手,碰到他了。 “好烫。”反而她先开口,像是责怪。 生气的侠客怀抱着坚定的怒火,凶残激烈地吻上去,不服输地将她抱起来,报复性地揉掐她。 “乖……”她宠溺的调子被舌尖顶碎,“你喜欢,这样的?” 侠客睁开一点眼睛,看镜中的自己,也看见对比强烈的纤弱易折的后背。被白炽灯微弱的光铺散成不真实的幻影。 所以她刚刚为什么会哭啊。 那时候没想通,现在更浑噩的意识当然不可能想通了。他的进攻被轻而易举瓦解,反制,引导。 她怎么会在乎他的回答。 侠客没说话,她也没有再等。 他兀地两眼一黑,直捣骨髓的疼侵蚀了头脑,顺延着绞住声带,连叫声都一起中止,扼杀,哑在喉腔。 痛觉催化了累积的愤怒,侠客带着前从未有的燥戾睁眼,对上伊洛丝水汪汪的瞳孔。 下一瞬,视觉被柔软的触感剥夺,她变得和她的吻一样温柔。 意识在过量的热气里迟钝,思维缓慢了,情绪慢半拍跟不上。大半钝痛卸下,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