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药店,干脆算了,最后停在对面便利店,要了一根冰棍和一包烟。
先把烟拆了,避着风点燃,黑夜中一枚红点亮在唇边,他不过肺,嘴里兜一圈出来,压了压舌头上的麻意,烟迷了眼,他微微眯着,朝酒店扫了下,刚拆开冰棍,发现不对,再认了认——
门口那花棉袄,不是我老婆是谁?!
杨枝老远就瞧见他了,躲在角落想吓吓他,没想到被吓到的是她自己。
她看着咬着烟的那个人,忽然就不认识了。
林少锡不疾不徐摘了烟夹在指间,沉沉看着她,缓缓朝她走去,举高冰棍:“吃么?”
杨枝瘪了一下嘴,低着头,捏着那个冰棍,不说话。
少锡:“不常抽,太困了,想等会儿给你打电话。”
冰棍包装袋窸窣响,被杨枝捏碎了。
少锡牵过她的手,把烟掐了:“你怎么来的?”
杨枝看了看旁边的摩托车。
少锡一愣。
“阿妹哥哥的阿妹借我的。”
这话实在绕口,林少锡用酒意混沌的大脑想了想。
杨枝瞥他一眼:“阿妹哥哥谈对象了。”
他才不管,只是稍微给面子地挑挑眉表示恭喜,伸手摸自己花棉袄老婆的脸,幸好,脸是温热的。
他看了眼手机,问:“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杨枝:“我猜你在忙。”
她飞快看他一眼:“忙完了?”
少锡笑着恩了声,长颈扬起,喉结拉紧,随着笑滚了滚。
他穿的是她缝过的那件衬衫,领口边的皮肤弥漫不正常的红色。杨枝一扯,看到更多的皮肤。
她不再是淘气地想吓他一跳的小猫儿,严肃着脸,把人弄上楼,自己再揣了备用门卡下来买药。附近没药店,骑上摩托车一轰油门突突走了。
林少锡立在窗边,看着她利落的身影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到垃圾桶的那盒烟,慢慢把口袋里的打火机也拿出来,一同扔了进去。
他就这么站到那突突声重新倒回来,酒意下去一半,人很清醒,却又因为杨枝的从天而降反而不太确定,拉开门等她,被小杨医生命令:“坐好。”
他是个听话的病号,退到床边坐下,两腿分开,等着她。杨枝不经意间看见了放在茶几上的鱼缸。
那是林少锡不远千里搬来的家当,亮着灯,泡泡眼自由自在摇尾巴。
杨枝只看了一眼,没有停留,站在林少锡腿间,麻利地把衬衣扣子解了,再让他伸手,把袖子上的扣子也解了,最后把人剥出来,上半身惨不忍睹。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去烫了个热毛巾,先给他擦一遍,再拿出药膏,挤在指腹上,一点一点把他的身体都抹了一遍。
女孩的手被热水烫透了,也烫着他的心。
“脱裤子。”小杨医生命令。
少锡笑着:“腿上没有,我刚看了。”
杨枝抠了两粒过敏药喂他,又去翻他衣柜,找一件宽松的旧衣服,少锡伸手想接,被她躲开。什么都不让他做,换衣服都得她来。
给这么大个人穿衣服不容易,杨枝把人往后一推,自己坐他腿上,把衣服往他头上套,再让人举手,让他套袖子。
人贴着他,摩擦着精瘦小腹,胸口的香味就在鼻尖。
一直顺着她的林少锡举着双臂,忽然问:“我是不是出现幻觉?”
杨枝:“你是过敏又不是菌子中毒。”
他再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杨枝不肯说话,凑过去,飞快地亲了他一下。
她大胆地看着他。
林少锡追上去,穿了半程的衣服实在碍事,他攥着后领把衣服扒下来,顾不上凌乱的头发,追着杨枝亲了一口。
杨枝抱紧他,不管不顾要把自己揉进他身体里,主动献上唇,舌尖放肆地舔舐他敏感的上颚,在感觉他浑身用力,占据主导后,闭上眼,随着他的带领加深这个吻。
忽然感觉自己被他捧了起来。
她颠簸在他肩上,越过鱼缸,被锁进了浴室里。
杨枝的屁股落在洗手台,林少锡的皮带掉在地上。他有些急躁地踢开身上的束缚,咬着杨枝的耳朵。湿润的舌尖将那扇耳朵染红,喷薄的气息顺着耳洞钻进四肢百骸。
“我刚上的药……”小杨医生细碎地喘息。
但林少锡也有自己的坚持,得洗个澡,干干净净的,对老婆负责。
杨枝只好放任他去做,甚至主动脱了衣服,跟着他一起。
水声涓涓,中间掺杂着女人难耐的轻哼,一会儿后,她被抱了出来,落在柔软的大床上。压着她的男人去拉窗帘,高大的身形被鱼缸的灯照得朦胧。
那是杨枝熟悉的身体,她生出无尽的渴望。
只是男人忽然一顿,很不幸,他的记忆没有出错,原本这种酒店房间里该有的东西在他住进来第一天、打扫人员尚未来得及补货时,就被他拒绝了。
杨枝躺在床上笑。
林少锡很无奈。
杨枝翘起指尖指了指自己背来的那个包,使唤他拿过来。
鼓囊囊的小书包,除了羽绒服就是些零碎的小物件,杨枝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