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齐一听,分明就是陆华兮的声音,当下满脸的惊喜,伸出双手捉住她的手臂将她转过来,有些语无伦次的道:“华兮,我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不要害怕,我不是母后派来捉你的……”
陆华兮面现无奈,只得落下面巾,“那华兮谢过安王殿下了。”
可下一刻,安王却一下就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仿佛就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了似的。
陆华兮眉头微蹙,顿时用力挣开了他的怀抱,“安王请自重!”
“抱歉,我,我是太过激动了,你别生我的气,我只是……”安王有些局促不安的连忙解释着,怕她生自己的气。
陆华兮面色冷淡,声音平静的道:“相信安王也听说了我的事,孟国公不是我杀的,我知道皇后娘娘不会相信我的解释,所以,大盛我是待不下去了,还请安王行个方便,放我离开。”
季元齐面色一紧,握了握拳,挺胸保证道:“华兮,我信你,我相信你没有杀人,我保证,任何人都别想伤害你,你不要害怕……”
陆华兮垂着眼,低低的道:“多谢安王……”
“华兮,以后我就在你身边,没人敢找你的麻烦。”安王目光灼灼的看着道。
季家的男儿都有一副好皮相,安王的容貌偏随了承安帝多些,一双眸子里有着季元修的那种多情,可更多给人一种想要不自觉靠近的暖意。
前世时,她在他身边三年,开始是被安排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她做他的影卫,只是他不愿意,让她做了他的近卫。
他走到哪里,她便如影随形的跟到哪里。
那时,他在优渥的环境下,表现出来的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她所见的更多的时候,却是他的孤独,即使风花雪月也是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而季元修所表现出来的是无欲无求,清冷孤傲,喜怒不定,只是,他更多的是躲在自己的府里,要么出去求医问药,几乎都不在京都露面,隐忍了十多年骗过了所有人才爆发,一鼓作气改天换了地。
到那时安王才惊觉,已为时已晚,更加承受不了那样的打击,日日借酒浇愁……
安王开始被她看着还觉得脸颊发热,心里怦跳,可后来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她看着在看自己,好像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人,心里一紧,忙在她眼前晃了晃:“华兮你怎么了?”
陆华兮眼皮颤了颤,一切都好像是昨天的事般,她竟然一不小心走神了,顿时收敛心神,微微蹙眉道:“这怎么可以?华兮怎么能那么自私让殿下为难?殿下不必……”
可是不等她的话说完,季元齐却满是感动的道:“华兮,没想到你如此为我着想,既然你如此不放心,那你去哪里我陪着你,相信等过一阵子母后消气了,自然就会没事了。”
季元齐也不是傻子,她刚刚明显是要拒绝自己,现在这样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哪里放过?
还有,自己母后性子是什么样,他岂能没数?
尤其这一路上,他见了不少寻找皇兄的,还有些身份不明的蒙面人,只要仔细想想也知道谁的人。
本来今日他并没有出门的打算,准备等风停了在离开投宿的客栈,可谁知竟然听到来投宿的客人说起进城时看到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竟然在这样的天气出城了。
他忙仔细打听,没想到那客人一描述,竟然和华兮相似,他哪里肯放过机会?
马不停蹄的赶来,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飞扬,还有庆幸,还好他追来了,还好华兮没有死。
同时他心里也明白,华兮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她选择远走他方也是对的,所以压根就没往其他处想。
尤其是,她没有如往常那般对自己冷淡,想必心里分外的无助,顿时让他升起了保护欲。
更是不愿提起皇兄让她来疏远自己,也是,一个女人在入天牢,又被冤枉,皇兄都不在身边,想必都会心灰意冷。
“华兮别怕,一切有我。”
陆华兮听到他那信誓旦旦的保证,却摇头往前走去,嘴里同时道:“多谢安王的好意,华兮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季元齐忙跟上去,心里更加的心疼,看来被皇兄伤透了心,更加小心温柔的安抚起来。
甚至让手下将马让出来给陆华兮,若是可以,他更想与她共骑一马,可华兮与一般女子不同,他怕唐突了她,让她更疏远自己,这样的提议哪里还敢提出?
但好在陆华兮并未拒绝,他与她并肩而骑,却试探的问道:“华兮,你打算去哪里?”
他没期望她会告诉自己,可没想到她却淡声道:“我准备去江南躲避一阵子再做打算。”
季元齐心里一喜,打定主意,他会陪着她。
但嘴里还是说道:“还是先在渡口附近找一户人家等待风停再渡船吧。”
“安王说的极是,这天气,恐怕也没有船家会出船。”陆华兮顺口应了一句。
一旁的安王跟着笑了起来,转而提议道:“华兮,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叫我安王了,叫我元齐,或是阿奇都可以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季元齐竟然有些羞涩,又有些期盼,这样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