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的打算呢?”栖谷问。 祝江临发出邀请后,留下了一枚能联系到他的一次性双向传音符,就带着宫恒又从窗户翻走了。 别的不说,堂堂龙子,世间已知仅剩的神兽,这么委屈地爬窗来去,实在可谓男子汉能屈能伸。光看这点,江在水还是很佩服祝江临的。 虽然他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的,其实也看不出来有没有爬窗的狼狈。 栖谷在茶变得温热时到了茶楼,明明还算凉的天气,却跑出了细细一层汗。 江在水看着她咕咚咕咚喝完一大碗凉好的茶,感激地向游与明道谢,自己捧着奶杯撇嘴:“你说你那么着急干嘛,说了等你,我又不会跑。” “小姐,你真的觉得自己这话有可信度吗?”栖谷放下碗,苦兮兮地问她。 “有啊!我本来刚收到消息,急着在明日正午之前偷偷去一趟钱府,因为答应了等你才没去的!”江在水理直气壮。 等到现在,甚至她的羊奶都没来得及喝上几口、已经变得冰凉凉的了,损失惨重! 游与明慢慢品着几文钱一壶的茶,惊叹于她把先斩后奏、耍赖、邀功融进一句话的功力。 栖谷已经习惯自家小姐的避重就轻式报备法,自动捕捉重点:“小姐,你在传音符里还没跟我说清楚!什么叫‘路见不平可能要在渡城多留一段时间’?钱府不是渡城富商钱砚的府邸吗?你和他没有交集吧,去那里做什么?” “你知道钱府?”江在水愣了愣。 “渡城的六大富商之一,几乎垄断了渡城的布匹服饰生意,也是咱们跃玄观的一大经济来源,大概只有您不知道了。” 栖谷接过游与明递过来的新茶,道了声谢,语重心长道:“小姐,虽然您不用接管跃玄观,但也不能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啊。” 江在水下意识要拉游与明垫背,转头看见她一摊手:“我可不是你们跃玄观的人,青风堂的老主顾我清楚着呢。” “……”江在水磨了磨牙,垂头丧气地转回去了。 栖谷见她安分了,拉着她继续问:“所以你到底惹上什么事了?” “我没惹事。”江在水颇有些哭笑不得,放了个灵力加热杯垫在桌上,把杯子放好,老老实实地把事情始末给她讲了一遍。 “……总之,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把我知道的报给了管理渡城这边的师姐。” 江在水讲完了,捧回自己的奶杯,满足地感受着手里的暖呼呼:“但是毕竟证据不足,‘时间不够’只是祝江临一面之词,观里派出的师兄师姐也不可能用传送阵过来。” “我们从跃玄观到渡城用了足足四日,他们就算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要后日清晨才能到了。”江在水说完,看了游与明一眼。 游与明放下手里的酥酪,接过她的话:“时间卡的太过凑巧,其实我反而觉得,那个祝江临说谎的可能性很大。” 栖谷认认真真听完,问她:“小姐是怎么想的呢?” 江在水叹息一声,道:“虽然真假不知,但我认为还是要去钱府一看。不过……” 她摸了摸下巴:“其实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祝江临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情报为真,以祝江临至少有灵寂期的实力,探个钱府还是轻而易举的。毕竟如今太虚大陆已知的强者中,分神已经是修为最高的了。 就算钱府果真“深藏不露”,雇佣了灵寂末期的哪路高人,那祝江临全身而退也不成问题——带上她这个融合期菜鸡可能反而会有问题。 退一步考虑,祝江临想一探钱府本身就很可疑。 他一个龙子,埋龙门岛下一千年,出来没几天,急着想进一个人间商人的宅邸做什么? 别说真是为了魏家俩孩子的请求,虽然江在水对这位龙子大人也不是很了解,但想也不会是对人类这么心软的神兽类型。 如果情报是假…… 这样一个假情报,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看来,最直接的意义,就是让你等不及跃玄观派人来,亲自进钱府一探。”游与明若有所思,“那么,有什么事情,是只有让江在水进入钱府才能完成,并且与祝江临有关的呢?” 江在水双手插进头发里,烦躁地一通揉:“真是自从遇见他以后就没好事。” “说到这个。”游与明突然道,“这个祝江临到底是什么人?你还未曾同我讲过吧。” 江在水一僵,保持住抱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游与明眯起眼睛:“江、在、水?” 江在水欲哭无泪,这主要是她不知道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