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怎么了?”
“我新配的比例!你尝尝!”等半天人都没出来,池念迫不及待献宝,见她衣冠不整,肩头尤沾水珠,哎呀两声,连连倒退,“你在洗澡啊,那你先洗。”
她抚过肩头:“洗完了,我换身衣服就来吃。”
“行!你慢慢来!”池念笑嘻嘻退出去,池牧之阴沉着脸出来:“我这么见不得人?”
李铭心掖好浴巾,拿干毛巾裹头发:“我只是不想让小孩子看到这种画面。”
太容易想歪了。尽管池念聪明,知道他们进展到哪一步,但知道和看到还是不一样的。李铭心保护未成年人,不想让她眼睛不舒服。
本来还要说什么,见她打开吹风机,池牧之默默退了出去。
他给面子,尝了一口池念精心烘焙的生日蛋糕,等李铭心吹完头发出来,拽过她出去过生日。
上回逢出院,生日是回程家过的。说是去病气。这回他想跟她一起过。
池牧之按下负一层:“事情不能隔夜,想好怎么跟我解释。”
“我以为解释完了。”她就穿了件吊带睡裙,胸衣都不贴身,他这是要带她去哪里啊。
他冷眼:“如果我这边心气不顺,就是没解释完。”
李铭心摸他心口,给他顺气,“这样行吗?”
“李铭心,别想敷衍我!”故意不接电话,没法解释。
“说了我吓到了。”
“开口一千万,你没吓到?”
李铭心想到卡上那些钱,一赌气:“早知道说一亿了。”
“一亿?”他左右摸兜,作势准备给她掏笔,“我写给你吧,写张东西给你?”
李铭心愣住:“支票?”
“欠条!”
李铭心闪身,缩到角落,闷不吭声。
睡裙宽松,圆领低垂,敞露出一片白腻的肌肤。他面无表情拉过她,箍进怀里:“不要装可怜。”
没有笑意的他十分疏离。
电梯停在七层,进来对日常装扮的夫妻。见过,不太熟。电梯里偶尔遇到,池牧之会点头打个招呼。
此刻也不例外。
他礼节性地朝他们点了点头,也收获了邻居的友好回应。
审问氛围打破,李铭心见他面色好转,轻声嘀咕:“我穿的睡衣。”她想上去换件衣服。
他扣住她的肩,旁人面前语气异常温和:“等会去买一件吧。”
电梯到车边的几十步路,地下车库只有脚步踢踏。那对夫妻车位靠后,第一个分岔与他们挥别,人刚走,他就露出狼相:“一千万真打给你,你会走?”
李铭心彻底清醒了:“不会的。”
他竖起耳朵:“因为?”
“我还要念书,而你还没残疾。”明明一毛钱都没花出去,倒真像只金丝雀,身困牢笼,插翅难逃。
李铭心以为他会爆发,毕竟点到了他的痛处。池牧之倒是没刚刚那么大脾气,默不作声帮她开车门,系安全带,关车门前在她额上留下轻吻。
她如充气的气球,鼓到一半,忽而中止。
驶出地库的一分钟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夕阳漫进车里,他眯起眼睛,手指一点,播放起交响乐。
气势恢宏的音乐没有画面,却将暴雨疾风挟至耳边。一时间,错落雨滴上下翻飞,飞沙走石狰狞袭来。
李铭心照着落日余晖,坐在世界末日般的车厢,再次闪过错位感觉。
他果真先带她去买了衣服。车子驶至热门商场,开到四层才找到一个角落的停车位。
位置非常委屈,地方狭小不说,又是柱子又是三角区,几乎能听见高贵的卡宴在哭。
抵达购物区,李铭心先找到快消品牌,摸料子不是很好,又去了某日本休闲舒适品牌。
她没跟男生逛过街,看衣服的时候,他就这么跟在身后,怪怪的。要不是这会两人气氛不对,她应该会说句什么,但为避免两军交锋,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挑了两件T恤和一条牛仔,最简单的配置,准备试衣,经过一条无袖毛衣裙,颜色淡粉,十分温柔。她觉着漂亮,也拿上了。
换衣服时,池牧之就站在外面。
蟹面馆留位超过二十分钟,前台打电话问他还留吗?他说留着,要晚点到。面馆工作人员抱歉,称只留三十分钟。
池牧之很少为这种事动私人关系,有点太闲了,但今天格外想带李铭心吃这家:“等一下,我给你们老板发个消息。”
李铭心出来,池牧之刚收起手机,微微抬眼,目露惊艳。她很少这么淑女,裙子质感柔软,花苞裙身,幅摆温柔,像只无害的毛绒动物。
她也喜欢,对镜自赏3秒,进去换了下来。
池牧之以为她会买,结果她把裙子还给了试衣间员工,就拿了一件黑色T恤和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前去自助结账。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条裙子不喜欢吗?”
李铭心深思熟虑:“喜欢,但没必要买。”
“为什么?”
“买了也不穿啊。”穿裙子走动不是很方便。刚刚那是条毛衣裙,好看是好看,但大热天穿不了,秋天又嫌冷,算了,不合算。
“就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