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生日?”
池牧之出院后过了一次生日,池念生日在三月,难道是阿姨?
池念朝她挤眼睛:“今天是我哥阴历生日。”女朋友怎么能不知道呢。
阴历?可真爱折腾。
李铭心眼下抽搐了一下:“他……人呢?”
“在开视频会议。”池念指向书房,“刚上线没多久。”
房门半掩,探头可窥全貌。李铭心看也没看,径直进到卧室,把烫手手机扔到床上。
六月末,外头热,心头燥,李铭心跟在沸水里烫了一圈似的,衣服湿重不堪。她先打开热水,搓开浴花,将自己清理一遍,又兜头冲了把凉,终于神清气爽。
经过镜子,拂去氤氲,左右掂掂绵软白兔,李铭心看陌生人般,陷入情感复杂的计算。
公式刚铺开,再度被按回。算个屁。面对池牧之,她比之前有底气很多。
这么多趟床笫之欢,她知道怎么拿捏他。也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多少斤两。
裹上浴巾推门而出,池牧之斜倚化妆桌,长腿交叠,手上拿着她的手机。
她是个没有电子隐私的人。
泼出过不爱玩手机的水,逐渐的,他拿她的手机也没有侵犯隐私的耻感。像检查作业的老师似的,信手就拿。
“消息都点开过,说明看到打款。”他摇摇手机,叹了口气,“李铭心,我对你很失望。”
没有主动来一个电话就算了,打给她的电话到第三个才接。
空气闪过微妙的静滞。
李铭心垂首,在打起精神装傻和放弃解释投降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如梦方醒般抬起头,上前拥住他,在他冰冷没有回应的嘴角落下吻:“生日快乐,池总。”
说罢,妖精贴身,亲昵套路用上。
“还知道是我生日?”他挑眉,“一天没联系,就像携款私逃了一样。”
一个月过两次生日,闻所未闻。谁记得啊!李铭心破罐破摔:“你知道我什么样儿,还试探我?”
“我试探你?”
“你没试探我?那昨晚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没试探我?那不做一声给我打钱?你不就想我第一时间联系你吗?”
池牧之抚过她的湿发:“很好,真聪明。”
“你也很闲。”她绅士般拎起他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啄吻,“我们很般配。”
十指玉一样,一看就不干活。李铭心亲完,又仇富地咬了几口。
“胆子真大,1000万也敢张嘴。”池牧之收到转述,在一片死寂的会议上震惊拍桌,吓坏了汇报PPT的女同事。尽管及时道歉,但据实验室主管说,那姑娘结束会议哭了很久。
明天池牧之还得专程去道趟歉。
见她不说话,他点点她脑袋:“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吓到了。”李铭心实话实说。去时有准备,但没想到真的会有钱到账。
嘴瘾成真,钱太切实,离别和诱惑近在眼前,她没见过世面,吓到了。怎样!
哪个大学生看到几百万,不吓到?
这句话该是楚楚可怜的,她语气却横得很。
“吓到了就该回来,或者问我!”池牧之不爽她故意不接电话。
程斯敏知晓了他在咨询婚前协议,这才把李铭心放进眼里,向金助理要了她的信息。
这两年,池牧之和程斯敏基本不正面沟通,有事都是通过金助理。
金助理问询过后,把李铭心的基本信息提交了过去。单就一份简历和学籍档案复印件,看不出什么。
程斯敏要完简历,知道池牧之没有拒绝的意思,顺便又要去了李铭心的联系方式。
这是个信号弹。
池牧之这边接收了。金助理发去电话号码,那边没主动联系,又请金助理代为联系,约出来吃饭。
这一切池牧之都知道,连李铭心约在晨练热门场所都知道。他本来想一起去的,但李铭心嘴巴抿得很紧,戏也很足,昨晚还热情有加,让一切疑点重重。
他隔岸观火,哪里想到她胆子这么大。
一千万!程斯敏测出不识好歹的拜金女,得胜般把数字甩给了金助理。
金助理素养好,一字不落转述。要换池牧之转述,肯定会加入情绪化用词。
结束会议,他问金助理怎么说?金助理沉默良久,说程总那边的意思是,您知道李老师是什么人就行,关系意思意思就结束掉。
言外之意是一毛钱都不用出,你自己分掉。
他好笑,想敲敲李铭心脑袋,问问她到底在想什么,结果她不接电话。
池牧之合上电脑,收进公文包,通知金助理,给她打一千万。
她想要,就给她。顺便做给程斯敏看。
说是这么说,但一千万真打不了。
池牧之名下多是不动产和股票基金,活期很有限,就算想摆阔吓李铭心,都没那么多钱。
左右挪钱,傍晚也就挪出来三百多万,亏她喊得出来这个数字。电视剧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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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奶味飘来,钻入门缝:“Miss Li!”
李铭心瞳孔一缩,下意识把池牧之推进内卧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