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物品了,想及此,她嘴角不自觉弯起,她会好好保存的,就当是他送她的定情信物。 沈知珉从收到这枚玉佩起,嘴角的笑意就不曾停下来过,而旁侧的商侑安,余光扫过少女收起那块玉佩时,眸底有一闪而过的不舍。 这块旧物,也该割舍了。 傍晚,沈知珉立在自家院头,看着晚风吹拂的草木而发呆,直到费游来传膳,沈知珉才怔怔回神,阿集看着对晚膳一脸期待的小姐,不禁嘟哝着: “小姐,为何不在自家院子用膳,您精心去赴他的宴,却都是一桌小姐不爱吃的菜食,小姐您可是丞相大人的千金啊,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沈知珉虽不恼阿集的这番话,却也难得严肃起来,她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瞧着那稚嫩年轻的容貌,带着点点叹息:“我这点委屈算什么?” 眉眼间还有阿集看不懂的情绪,好似带着回忆与悲伤,她不明白,小姐来了雁城后,为何变得这般思虑多愁,举手投足间隐隐沉稳又透着执着,是对那位的执着。 “京城的男子还比不上他吗?”阿集小声疑问,带着不解,对于那句“这点委屈算什么”全当是小姐兴趣使然,徒增烦恼罢了。 沈知珉进入正厅的时候,商侑安已经在等她了,这让沈知珉有些意外,往日都是她早早地等他用膳,今日这是怎么了? 沈知珉没由来的紧张起来,她攥着裙裳,落座于商侑安的对面,还未等人开口,身后的阿集惊讶一句:“咦,今日这菜是下血本了。” 沈知珉回头蹙了下眉,阿集自觉闭嘴,将一直带着的怨恨咽进肚子里。 沈知珉一进门便发现了,今日的菜系皆是她所爱,特别是那道烩虾仁儿及蝴蝶暇卷,在雁城这样的地方还能吃到,真是难以置信。 在京城之时,她唯爱这两样。 沈知珉不禁多看了对面之人两眼,若不是她心里清楚他的性子,还以为他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沈小姐来雁城已久,商某还未曾正式款待,在这里向沈小姐赔不是了,不知今夜的菜肴可还符合沈小姐口味?” 商侑安谦和地看向她,缓缓为她布菜,虽是询问的语气,可又说的那般肯定,好似是知晓她会喜欢一样。 面对温文有礼的商侑安,沈知珉恍然间,觉得不真实,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无微不至且温柔的少年郎身边,感受着她所偏执想回到的过去。 “不喜欢吃?”商侑安看着面前发怔的少女,布菜的手一顿,眼里悄然露出一丝愕然。 沈知珉回神,抬眼间满是柔情,撞进了商侑安的眸子,掀起片片波澜:“喜欢。” 她夹起瓷碗中的虾仁儿,伴着回忆,嚼得很香。 她低着头,一口一口将瓷碗里的菜吃完,而商侑安则是不紧不慢地替她布着菜,让人看了心生一种老夫老妻之感,无人提醒与打扰。 一顿下来,商侑安不曾动筷,沈知珉却是吃撑了,她终于抬头,涨红了脸地小声拒绝: “吃饱了。” 她本以为替她布菜只是他的客气之举,故而未曾拒绝,直到后面不见他罢手之意,她才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闻及,商侑安才停手,将筷子缓缓放下,脸上依旧温和:“后日回京之路定是费神劳累,沈小姐,这两天好好休息。” 沈知珉心底触动,瞧向他的脸色,见他并未抵抗回京之事,按捺着欣喜与激动,点点头:“谢谢殿下今日丰盛的款待,我们,明日见。” 少女缓缓离去,面带着笑容,留下了欢快又不失稳重的背影,直到正厅没了声音,商侑安才收回视线,语气微轻:“收拾了吧。” “殿下今夜不曾动膳,可要属下再传一份上来?”费游问。 “不用。”商侑安盯着桌上空了的菜碟,今夜他并没有食欲,而这精心的晚膳,也只是为了她而已。 商侑安起身,恢复了往日冷漠脸色,往房内走去。 费游以为殿下只是不想同沈小姐一起吃饭,不曾想是真的没胃口,只是方才沈小姐吃得高兴之际,他从殿下脸上竟也看到了开心,没错,是开心和片刻放松。 这也是费游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殿下,怕是方才那刻,是连殿下自己都不曾察觉的。 可费游察觉不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好似是失而复得,又好似是紧绷之际流露出来的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