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还没洒透,城里的路面还带着微微湿意。 巡抚府的几辆马车慢慢驶过大街往城门走去,只见城门处一大堆官兵早已守候在那。 鱼云影掀开窗帘,微讽的嘴角冷冷的一笑,拿出昨晚写好的字条塞给一旁伺候的春祺道:“春祺,出城后,你跟在我娘附近,有什么意外发生,不要害怕,把这个字条交给我娘。” 此时,鱼时安一家四五辆马车已经行至城门口,广信王沈毅山骑在马上,威风凛凛。带着上百个侍卫堵在了城门口。 见鱼时安下了马车,明知故问的道:“鱼贤侄要往何处去呀?” 鱼时安微微一笑,朝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道:“奉皇上之命,回京述职,不知王爷这是何意?” 广信王哈哈一笑:“你与老夫同在江南为官多年,如今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见,何不留下来,为本王做事,高官厚禄,金银珠宝前程不可限量!”广信王压根不避讳车里的安和公主,明目张胆的策反鱼时安。 安和公主沈庭柔车里听到这话,气得肺都要炸掉,一把拉开车帘指着广信王大骂:“我驸马一心为民,向来对朝廷对皇上鞠躬尽瘁,忠臣不是二主。王爷还是早点死了这份心思!” 广信王突然被自己皇侄女当街破口大骂,脸一阵青一阵白,眼看压不住脾气就要发作。一旁的幕僚按按扯了他一把,赶紧附耳对王爷道:“王爷息怒,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能留下把柄,等他们出了城之后,王爷在派人……” 此时,公主府的侍卫齐刷刷的抽刀列队在前,剑拔弩张。 见状,广信王不得不暗自咽下快要被气出来的老血。“既然道不相为谋,那就罢了,不过前两日有小贼潜入老夫府邸,偷去了宝物,至今仍未寻回,所以出城的车辆必须要严查,还望皇侄女和驸马体谅一二。” 沈庭柔正要拔步上前据理力争,被驸马鱼时安拦下:“公主,稍安勿躁。” 只见他一挥手,身后的一个侍卫捧着个箱子上前,他从箱子里拿出圣旨,淡淡的看了广信王一眼:“王爷,圣旨上写着要吾等立刻回京,沿途人等不可阻拦,请问王爷是打算抗旨不成?” 广信王听罢,脸变得更黑了,太阳穴“突突突”的青筋直冒,两颊横肉颤抖,一时间竟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 双方对峙了一会,他才朝后摆了摆手,叫身后的侍卫让路。 “鱼大人,路上可要小心为上!”广信王恶狠狠盯着鱼时安一行人出了城门。 待他们走远,广信王沉声问那天去追杀褚天光后仅存的杀手:“怎么样?有没有可疑的人?” “回王爷,小的……小的并没有发现。”杀手战战兢兢的回道。 “废物!!”广信王狠狠的抽一鞭子在杀手的身上。 杀手吓得直接跪地求饶,广信王不无所动:“来人,拖下去!” “王爷,说不定那人早就逃了,此事依我看还得从长计议。”幕僚谢俞白劝道。 谢俞白心里明白逃走的就是朝廷派来的人,但是他怎么会让广信王知道呢,主子还等着蛮王和广信王狗咬狗呢,坏了主子的大计可不行。 回到广信王府,沈毅山在书房里徘徊不定,沉思了一下,把侍卫长长青叫了进来。 “你带五十死士,绕到鱼时安他们前方的西梁山,装扮成土匪,待他们到了,把鱼时安的女儿劫下,给他留句话:“拿手上的东西来换人。” 广信王老奸巨猾,本着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的态度,想诈一诈鱼时安,他不清楚鱼时安手里有没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东西,但是无妨,即便是他没有,有他女儿做人质在手里,鱼时安也不敢在皇上小儿面前透露出什么花样来。 鱼云影在车里闭目小憩,出了城就是官道,白天的路上还能陆陆续续见到一些商队和行人。随着天色渐晚,金乌西坠,漫天的晚霞散落在山峦之间,即将化成余晖散去时,远处却有几颗濯濯发亮的星子已然升到空中。 是啊,只要这世间还存在光与热,那么终有一天,黑暗与恐惧终究会远去。 这时候母亲身边的丫鬟翠玉小跑过来:“小姐,前面就是西梁山,夫人说天色将晚,过了西梁山不远的下个城镇就可以停下来歇息了。” “好,你回母亲就说我知道了。”鱼云影柔柔的道。 很快,就要上演大戏了呢,鱼云影眼神变得冷厉,从车里抽屉中拿出一把匕首藏在袖子里。 “春祺,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你去我母亲身边候着,跟她说我睡下了,记得我交代你的话。” “是,小姐,有什么事你在唤我。”春祺也退出了马车,鱼云影勾唇一笑,明徕的双目里暗影重重。 “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