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养娘哪有亲娘亲呢。温宜又是个女儿,只不过沦为华妃争宠的工具罢了。 “参见华妃娘娘。”宫嫔基本到齐后,华妃就开始说教,我作出一副谦卑状听着,眼神却一直偷偷往温宜脸上瞟。 这孩子的精神头也不好,蔫蔫的靠在华妃臂弯里。 待华妃说够了,众人才四散开赏菊。她安排的宴会派头十足,来往侍奉的宫女太监络绎不绝。 嬛儿寸步不离地扶着我,采月和白苓也跟在我身后。 “姐姐,这风渐渐大起来了,不如咱们回了华妃,先回存菊堂吧。”嬛儿说。 “我也是这意思。只不过又该受她许多刁难。”我慢慢说着。 话音刚落,我便被白苓用纱巾捂住了口鼻。 “小主快走,此处有天南星的气味。”白苓说着扶我到背风处。 “天南星是什么?”我抚着胸口问她。 “天南星原是一味药材,枯萎后为末有消肿散结之效。可此物有活性时散发的气味被孕妇吸入后易生全身毒性反应,严重时可产生惊厥。小主是断不能久闻的。”白苓说着。 “好毒的计谋。如今正是风大的时候,他们只需把这东西放在上风处,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我。”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姐姐,此事还是该告诉皇上。”嬛儿说。 “他们这次毕竟没有得手,皇上有心重罚也只能枉害了宫女太监的性命。伤不了那些人一分一毫。”我冷静下来。 “可如果不告诉皇上,咱们便只能忍着她们的暗害吗?”嬛儿对我耳语。 “这虽是华妃操办的赏菊大会,可我瞧着这事却未必是她做的。”我对她说。 “姐姐说的是,细细想来,华妃不通医理,如今又没有曹琴默做帮手,她应是想不到这一招的。可这宫里除了她,还会有谁如此在意咱们的恩宠?”嬛儿也恢复理智,一点点分析着。 “自然是顶上那一位。”我贴在她耳边轻轻说。 “据说皇后娘娘颇通医理。”我又补上一句。 “可咱们只是小小贵人,皇后何苦如此针对?”嬛儿险些惊呼出声。 槿汐和采月赶忙替我们瞧着周围的动静,幸好这背风处无人走动。 “小主,奴婢站远些瞧着动静。”槿汐谨慎地开口。 “你去吧。”嬛儿低声说。 “咱们从前总觉得她是面上最和气慈悲的人,可她为何便能放过我们,只对付华妃呢?说到底咱们和华妃都是分了她恩宠的女人。”我低声说着。 “我虽未盼着她能如面上这般待我们,却也未成想她会出手害你的孩子。”嬛儿有些怅然。 “她平日里戴惯了那贤良淑德的面具,咱们怎可能识别?可这事除了她再无旁人能有这心力,咱们不得不防。”我握住嬛儿的手。她现在还对皇帝有些真心,更是只知华妃跋扈不知皇后阴毒,我该早早让她认清些才是。 晚间,皇帝着苏培盛来请我去养心殿用晚膳。 “采月,去库房给我寻一只梅花步摇来戴着,再给我画远山黛。”我打算告诉皇帝今日之事,便想仿着纯元皇后的妆扮激起些他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