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听春在苍艾为她预留的位置上坐下,目光一转,停在了空着的椅子上:“娘娘不是说三缺一?” “现在不就是三缺一么?” “?” 苍艾没多做解释,只向着身旁的二等宫女道:“你去宫里随便找个会打马吊的来,陪几位娘娘耍耍。” 宫女在疑惑中领命而去,片刻后将睡了一个早上、已是精力充沛的点青带了进来。 宁听春看了便觉得不满:“这是贵妃娘娘宫中的人,自然会帮着娘娘,于我们二人不公。安嫔,本宫说得可对?” 安燕低垂着眉眼,轻声道:“妾……并不会打马吊。” 苍艾退了一步:“既如此,宁妃宫中可有会打马吊的,把她找来,你们一块儿,本宫同安嫔一块儿,二对二总公平了?” 宁听春勉强接受了这提议,安燕却显得有些局促。 苍艾轻轻拍了拍后者的手背示意安燕莫要如此紧张,毕竟……搓麻将这么玄学的技艺可是有“新手保护期”的,今天她就要让宁听春长长见识! 日暮时分,已然赔出去三套头面的宁听春臭着一张脸,愤愤地将面前的麻将牌一推道:“本宫还就不信了!不行,你们谁都不许走,必须陪本宫再打一圈!” 安燕张了张嘴,却没敢出声,只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窗外天色,显然是在担心时间早晚问题。 苍艾笑笑,向着宁听春道:“马上就到宫门落钥的时间了,宁妃还不回去,是准备宿在本宫这里不成?” 宁听春摆摆手:“妾无所谓,反正最近陛下也不会翻妾的牌子,回不回去的意义不大。” 苍艾:? 苍艾依稀记得,宁听春对袁君夫,应当是有几分在意的,否则也不至于派人推安燕入水。眼下这情况,实在是与她人设不符。 ……一定是因为麻将牌的魅力太大了! 苍艾稍稍理了理思路,换了种说法:“宁妃你那儿离本宫近,晚些走也无妨,可安嫔住得远,该回去了。本宫先送她出去,一会儿便回来,同你说上几句体几话儿。” 觉察到苍艾应该是话中有话,宁听春再没多说什么,略显勉强地接受了她这个提议。只是,苍艾将她用来抵债的那对翡翠耳环拿走时,她面上的表情未能绷住,泄露了几分情绪—— 想用眼神杀人的情绪。 被苍艾亲自送出门的安燕始终提着一口气。前者忽而握住她双手之时,她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然而对方不过是将那翡翠耳环放在了她手中。 “今日本宫也算是沾了你的光,咱们三七分账,你拿两套,本宫留一套。等宁妃将欠下的首饰拿过来,本宫再差人给你送去。” 安燕本想婉拒,苍艾却提前堵了她的话头:“你就拿着吧,宫中打点关系都需要用到钱,这些首饰多少能让你轻松几分。等你在宫中站稳脚跟,有的是机会报答本宫。” 她将这话视作了一种拉帮结派的信号,心底虽还带着几分惶恐与不安,倒是再没有推拒了。 目送着安燕离开后,苍艾调整了一下表情,转身回到寝殿,准备同宁听春交交心。 宁听春这厢刚端好了架子。看着走进屋中的苍艾,她极不标准地一屈膝,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开口道:“不知贵妃娘娘要同妾说些什么,如今没有旁人在场,可以直接开口了。” 苍艾几步凑上去握住她的手,顶着一张烧得通红的脸轻声问道:“既如此,本宫就开门见山了。陛下在你面前,也不行吗?” 宁听春:? 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宁听春猛地将苍艾的手甩开,退开整三步,高声道:“娘娘在说什么胡话呢!” 苍艾的表情看上去无辜极了:“看样子……是本宫误会了。方才那话传出去,对你我皆不利,宁妃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过,请回吧。” 这一次的以退为进,在宁听春身上取得了成功。 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一咬牙,抱着必死决心似的开口道:“如今陛下病着,翻不了牌子,今晚想来也不会到贵妃娘娘宫中。妾在娘娘这儿宿一个晚上,娘娘可介意?” 苍艾摇摇头。 反正她这儿屋子不止一间,还有个能做饭的小厨房,留两个人而已,不成问题。 是夜,苍艾和宁听春遣散了各自的宫人,坐在桌旁以最微弱的音量探讨了入宫以后的生活,尤其在皇帝的健壮与否和体力好坏上下了重功夫做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