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新科状元的心思,“本宫不生气,你便可罪消?真当陛下教了你几天骑射,说话就有分量了?” 到底是冷宫出身,不知天高地厚。 “皇后娘娘是要治罪吗?”指责自己也就罢了,还想将其余人牵扯,许皇后也就这点气量。“既如此,何不将宋婕妤一道请来,看她是怎么说的。” 伏鸢双眉拧紧,将李通往后一拉,他可不能被许皇后发难,好不容易在皇帝跟前得了些赏识,要是此番被抓到把柄,她还如何保命。 “陛下,太后到——” 内侍一声高喊,几人皆是目光朝向那天威之地。 伏鸢即刻示意绵绵施礼,才算是让她暂时没被挑到错处。 宋婕妤怯生生地从皇帝身后探出,一把鼻涕一把泪,颠倒黑白地描绘着两位小娘子如何无缘无故戏弄她,又仗势欺人,责骂侍女,还伸出青一块红一块的胳膊,昭显着伏鸢和绵绵的罪行。 她哭得比西子弱三分,比受冤之人更是憔悴半分。 在场之人不管信与不信,皆窃窃私语。因伏鸢与太子的恩怨,他们自认为是伏鸢又将苗头指向了宋婕妤,还拉着南岭来的陆家秀女为非作歹。 “够了!” 太后瞪了一眼宋婕妤,眼下她父亲还在边关,宋志也被呈昭打了一顿,如今是断然再不能让宋家受委屈了。只是伏鸢办事素来干净,今日却有口难言,估计是被陆家的秀女给连累的。 许皇后上前安抚宋婕妤,“陛下,小六带着人来此,却赶上小娘子们欺负宋婕妤,其心难测啊。” 皇帝冷冷地审视着李通,转而问道状元郎,“齐固,你是这场闹剧唯一可以置身事外的人,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齐固十六岁入仕,是寅朝最年轻的状元郎,虽门第不显,却是朝中新贵,腹有诗书气自华来形容其风雅,一点也不为过。 状元郎来断这皇城家事,似有不妥,但陛下开了御口,也不可推脱,“臣入宫乃是受了陛下的旨意,来此乾顺殿偏殿也是与六殿下有约,至于表兄,也是正巧遇见从宫外走来。这其心难测万不敢当,可陆家秀女与曲小娘子被推下台阶一事,宋婕妤倒是忘了,只是臣亲眼所见,陛下问起,自当如实禀告。” “呈昭,那两个宫人是你打的?”皇帝听完齐固的话,点了点头,似是有了决断,“私自殴打宋婕妤的宫人,无论有什么理由都是你的错。” 伏鸢立刻磕了三个头,“是臣女命他动的手。”她没有一点犹豫,也没有一点胆怯,“这所有的一切皆因臣女顽劣不堪,辜负了太后与陛下的教诲,臣女特向宋婕妤致歉。” 皇帝不会治罪宋婕妤,不然也不会问齐固,更不会假意引出打人一事。皇帝和太后需要一个愿意认罪的人。绵绵的祖父是三朝老臣,虽兵力无几,可仍有学生在朝中,她不能被责备。 呈昭自是不需要伏鸢替她顶罪,正欲开口时,却被李通拦下,附耳说道:“没有人比伏鸢更合适在此时站出。” 两人暗暗较劲,齐固也顺势搭在呈昭肩头,安抚他莫要冲动。 绵绵见这些人明摆着是打算拿伏鸢当枪使,万分愤怒,皇帝宠宋婕妤和宋家,又不能落个对秀女苛责的形象,还要在状元郎面前维护天杀的六皇子,这才把骑虎难下的伏鸢拉出教训。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臣女......” “臣女甘愿受罚!” 伏鸢知绵绵要开腔与她同担,立即接过话茬,好给那些高位之人,一个台阶。 太后挑起伏鸢的下巴,眼中却看不见过多的情绪,直到那一巴掌挥下时,她才觉耳中响起如同溺水的声音。 白嫩的脸颊随即肿了半边,红印更是清晰可见。 伏鸢有些懵,愣了片刻后,低头领罚。 “曲伏鸢目无尊长,惹是生非,禁足一月,不得外出,抄写宫规三百遍。” “伏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