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迎春两眼一黑,赶紧起来把房门关上。 回过头,小心翼翼地问曾典:“可是下官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殿下指教。” 曾典嘿嘿笑着,拉着姚迎春的胳膊把人往凳子上拽,佯装真诚:“姚嫏中好得很,只是我太闲了,反正看不懂卷宗,正好路过看您热,就进来帮忙扇扇风。姚嫏中不必在意我,您忙您的。” 她一边说,一边推开正对着院子的窗户,然后亲自给姚迎春倒茶,研了两下墨,又给姚迎春摇扇子,还越发过分地将手搭在姚迎春肩膀,给人捏肩。 路过的官吏有人好奇地往里看两眼,姚迎春从凳子上蹦起来,逃命似地逃离曾典五步远。 皇帝再不疼十二皇女,也容不得自己的女儿给一个五品官伏低做小,姚迎春试想了下皇帝的心情,大概类似于姚家的女儿给姚府下人端茶倒水,站在旁边伺候。 姚迎春的脸色非常不美妙:“殿下您别闹了。” 俩人跟老鹰抓小鸡似地围着桌子你追我赶,曾典想拦下姚迎春,而姚迎春想直接跑出房去,但怕曾典追到外面引起更多人注意,于是只能在屋内小范围活动。 “姚大人见多识广、资历深厚,曾典打心底里佩服您,您跑什么啊?接着忙公事,正好我闲着,我就站在旁边帮您端茶倒水,也算是为朝政尽了自己的一份力,姚大人您不是嫌弃我吧?” 曾典说话声音一点也不小,窗户还开着呢,旁人听见这疯话可怎么办!姚迎春丧着脸喊她祖宗,压低声音小声求道:“诶呦,殿下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一个小嫏中,怎么能喝您倒的茶。”怎么敢让你给我捏肩啊。 见姚迎春没抓住话里的重点,曾典笑眯眯地强调道:“没事儿,我闲,我啥都不懂,看不明白卷宗,也不知道刑部工作怎么做,我只会端茶倒水,要是您连这都不让我做,那我岂不是白拿俸禄。” 求生的本能让姚迎春找回了理智,瞬间咬下曾典落下的鱼饵。 “您来这儿不就是找闲来的嘛,反正不准备长待何必学那些。”姚迎春闹不明白陈家人和曾典的打算,管这些皇亲是怎么想的,只要别给她惹麻烦就行:“卷宗看不明白?巧了巧了!正好有个会看卷宗的小吏闲着,我这就叫她去给您讲。” 得到满意答复,曾典矜持地点点头算是应肯。 姚迎春松了一口气,跌坐回椅子,仿佛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 曾典的火气转成了得意。 哼,贤君,你有你的招数我有我的打算,夺嫡是万万别想了,我只求跟哥哥平平安安…… 元怀悯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卷宗,耳朵听着下属汇报曾典在姚迎春那里的所作所为。 这曾典和曾闻舒一样,真会给人找惊喜的。 身侧的元聪将元怀悯看过的书册摞到另一侧,再换上未看过的。 元聪与元宝是同母同父的姐俩,元聪年纪稍小,性格倒比姐姐元宝更安静沉稳。 算下来,元宝前往羽州调查百涯村异状已有一个月,中途送回过几封信。 百涯村的村民并不知晓那群鹏州人的来历,万般无奈之下,元宝只能铤而走险,想法子混进鹏州人的队伍里打探。 她带人暗中盯梢观察鹏州人的性格,选定了其中一个酒鬼,跟对方在县城酒馆里说上几次话,装作知己处处迎合,获取对方信任。 这伙人口风极严,哪怕在酒桌上都没吐露出半点线索来。 过了些时日,元宝又骗对方说自己遭遇变故,被权贵抢走家财和夫侍,没脸回老家,请求对方帮自己找份出路糊口。 那人犹豫了两天,还是带元宝去见了管事的,元宝的信就是从这里断掉的。 在外接应的人偶尔看到她出来散风,确定元宝并无性命之忧,元宝只留下暗号,告知接应的人自己无碍。 封着庆州密条的书册被一本本展开,元聪将东西整理妥当,自己也一同翻阅查找。 元怀悯右手边放着十来本要留下的,元聪又找到一本,递给元怀悯:“大人,这本是永昱三十五年的,福鹤楼掌柜状告庆州赵家长子伙同妻主在其店内生生打死三名伙计。” 案件被告上官府,当场就迎来定案。 只是结果与掌柜的想要的截然不同,原告成了被告,赵家长子反告掌柜的对他意图不轨,妻主为救他才与伙计起了争执,失手打死那三人。 福鹤楼掌柜被押下问斩,赵家长子和妻主当场释放。 庆州是赵琪的本家,赵家在当地富甲一方,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当众对赵家长子意图不轨?还是说一个他那文弱书生的妻主能毫无帮手就打死三个干苦力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