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店?!”
这着实出乎纪星词的意料,餐博会还没开起来,无法跟任何人起利益冲突,照理来说她们也惹不到什么人。
怎么会有人来砸店?
“是啊是啊,把门口庆贺开业的花盆都砸了!”怡妃将纪星词往自己的方向拉,刻意避开了一旁的元金金,悄声告知,“是元金金的亲爹来了,我看他那架势,估计是想狠狠讹咱们一笔。”
当务之急是将元金金的生父劝走,如果他一直在餐博会的入口闹事,今天到底还要不要开业了?
“陈贵妃她们在仓库清点食材,你去叫上她一起,我先下去会一会他。”纪星词嘱咐完便朝楼下赶去,没跑两步又折返了回来,“对了,元金金,我临时有点事出去一下,你接着检查,检查完就去茶室等我,待会我上来找你,你千万别乱跑。”
纪星词抵达一楼时,无人看管的大门口已是一团乱麻。
元金金的生父脚踩木桩,上下唇打架,添油加醋的陈述了那日纪星词一行人是如何将他的女儿拐走的,说到此处,他还知道假惺惺地嚎两声博同情,完全将自己放到了受害者的地位。
不知实情的纯路人们听后也很是揪心。
“你那日为何不报官呢?那可是你亲骨肉啊!”
“人贩子当真该死!今日居然还好意思在此开店,还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元金金的父亲捂着脸,继续演:“我家小女金金就是太老实了呀,都怪我平日里告诉她要温婉淑良,万没想到她遇见贼人也不敢轻举妄动!都怪我!都怪我害了她啊!”
他越嚎越起劲。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么演一下,就能从那帮多管闲事的婆娘手上讹一大笔钱,还能把元金金要回来重新卖到青楼挣钱,他就乐得合不拢嘴。
元金金的生父边笑边哭,落在外人眼中万分诡谲。众人猜测他肯定是因为女儿丢了,急得精神都失常了,顿时更愤懑了。
“今日是餐博会开业的吉日,不容你在此为非作歹。”纪星词高声打断他的哭嚎,“若无其它要事,切勿在此喧哗。”
简言之,现在走还来得及,你真的很吵!
这话也算是给元金金她爹递台阶了。可周边围观吃瓜的百姓那么多,几十双眼睛都盯着他看呢,他怎么可能走?
“要我走,可以。”元金金生父抬起头来,藏在心底的真实目的马上就暴露了,“你得把金金还给我。你没有为人父母,自然不懂我的难处。还有一事,我家这两天为了找金金,连生意都停了,你们这些大老板,总得赔偿我们这些底层人民的损失吧?”
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你点颜色就开染房了是吧?
纪星词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她知道世俗情理总是帮着弱势的一方,遇见此事,总归是不能硬碰硬的。
俗话说得好,打不过就加入!
跟她比装可怜?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班门弄斧、一脚踢到铁板上。
前段时间对着谢渊渟装绿茶装惯了,如今还真是切换自如。纪星词垂下眼,顿如弱柳扶风:“听你们这话说得……将金金接走,到头来竟然成了我的不是了?”
百姓们用眼神反问道:“那不然呢?”
“诸位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纪星词作痛心疾首状,委屈道,“此人日日家暴金金,我们姐妹几个一直觉得他与金金血浓于水,不会将金金逼上绝路,可到头来,他只想将金金买去青楼里赚肮脏钱!女子的贞洁有多重要,你全然不知吗?”
说罢,还极为真切地拿出手帕拭了拭眼角:“我只想让她过正常女子的生活,我何错之有?!”她又将难题抛回给百姓们,“希望大家都来评评理,如果你们都觉得女子活该被买去青楼,那我无话可说。”
恰逢此时,后宫妃嫔们也从里屋出来了。一听纪星词这话,马上开始给她打辅助。
怡妃捂嘴:“这是什么话?!”
陈贵妃冷脸:“谁说的女子只能赚肮脏钱的?”
瑜贵人嘲讽:“某些人只把女人当工具罢了,还说什么亲生父女,笑话。”
几人七嘴八舌一通输出,听得周遭的妇女也怒了。
“就是,我平日里自己织布染布,也给家里赚了不少呢!”
“亏我还以为他真是心疼闺女,没想到是为了钱!真是晦气!”
“还不快走,可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其中也不乏理智者:“我听两人各执一词,却都是一面之词,倒不如将他们口中的人请出来,咱们好好问问本人,当日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众人纷纷点头:“我听着有理。”
元金金亲爹却不乐意了:“不行!”
万一卖女儿的事情被捶死了,真的很尴尬。
妃嫔们也都道:“不可!”
不能让元金金如此难堪。
“为何不可?”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纪星词不可置信地回首,问道:“不是让你在上面等我吗?”
“楼上听着可吵呢,我从窗子那儿往下看,一下子就看见你们了……”元金金看向自己亲生父亲的眼神一言难尽,她年纪尚轻,装不在乎其实是很难的,她硬作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