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山上,宋府护院们一分为二。 少部分顺着少爷滚落的山坡去找人,大部分继续奉命行事。 托腮坐在桌旁的秦芙蓉正昏昏欲睡,不期想窗外竟红光漫天。抹奴无意发觉,当即跳脚低吼:“不好了,秦小姐快醒醒,火势蔓过来了!” 秦芙蓉瞬间瞪大眼睛,接着不由分说的踹开门。可惜没等他们走出来,梁柱轰然倾倒。千钧一发之际,秦芙蓉想都不想拼力将对方推出去。 暂且得救的抹奴,整个人迷瞪无促。恍惚中,一个高大黑影从外面飞进来。 韩黎后背灼热,仍奋不顾身地勾住秦芙蓉的细臂,而后将她成功带到安全的空地。 周遭喧嚣闹耳,来来往往的官兵皆各司其职。众人不是在盘点清理,就是去扑火救人…… “你怎么才来?”熏成黑炭的抹奴,肉眼可见的愤慨。 “联络去了。” “擅作主张!”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死里逃生的秦芙蓉满心牵挂宋忍冬,又感念韩黎救命之恩:“否极泰来!对了,韩大哥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我夫君?” 韩黎抬眸不忍看她,憔悴的脸上难掩自责:“适才碰到贵府护院,听说宋兄弟一心寻人,不幸被贼匪挟持而去。弟妹暂且宽心,我已派人全力——” “天呐!” 闻言,秦芙蓉险些昏过去。她鼻尖一酸眼眶通红。 姐姐乃女郎,若贼匪……根本不容想象。秦芙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欲语便红妆啼泪。 “不行,我得去救她。” 对此,韩黎着实有心无力。 一方面山上余匪未剿,诸多琐事亟需他亲自处理。再者他还未找到那个人,在此之前断然不能让对方落入官府手中。 可秦芙蓉面容苍白,素来莹润的眼眸空洞无神,好好的小娘子行尸走肉般麻木。 抹奴深呼一口气,委实看不下去。念在她刚才舍命相救的义节上,主动请缨:“韩大人处理公务要紧,至于寻人,我陪秦小姐一起。” 说话间,宋府的几个护院也闻讯赶来。 “少夫人,终于找到您了。” 一番交涉,韩黎终于同意秦芙蓉寻人。 子夜难眠,黑暗中一直未曾阖眼的顾青,终是无法忘却那双绣着箬竹的鞋子。 “郎君大恩大德,朵依娜愿以身相报。” “是这样的竹子吗?郎君仔细瞧瞧,与你娘绣的可相仿。” “下雨天就不要出去了,着凉了怎么办?” “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咱们俩会永远在一起。” “郎君我求求你,放弃吧!” “我单知道郎君厌恶我,不成想这般,我走便是。” …… 早被湮灭的画面,此刻异常清晰的在脑海中翻转。 从来没有这般恐惧,顾青双拳紧握,痛恨世道不公。他胃里泛起阵阵恶心,仰面神情萎靡。 针落可闻,一切声音都被放大。 饶是宋忍冬再小心翼翼,起身时依然惊动身旁人:“做什么?” 顾念宜嗓音沙哑,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如厕!” “别跑远。” 待周遭恢复如常,宋忍冬方缓慢艰难地朝外面移去。她实在担心秦芙蓉,也不知这群人究竟要做什么。思来想去,决定在天亮之前离开。 夜色茫茫,唯有寂空星辰闪耀。 她的脚很痛,走几步就不得不停下。当她好不容易走出洞口,身后却传来:“公子去哪儿?” 戴面具的大叔…… 宋忍冬发自内心的感激对方相助,但她讨厌洞穿寻疑的审视。 “请您见谅!我必须去山上救人。您放心,我绝不会吐露你们的行踪。” “谢公子高抬贵手!” 顾青微微敛身,犹豫片刻,终是不甘地问:“公子祖籍何处?” 视线昏暗,宋忍冬见他紧抿着唇,不觉眼眸幽冷:“稽安。” 这人好生奇怪,既然没有伤害自己的举动,宋忍冬只当寻常。 “请问……家中谁在主持中馈?” 没完没了,宋忍冬语气凛厉:“父母早亡,姨娘在打理后宅。” “原来如此,公子的鞋何人所做呢?” 宋忍冬狐疑地睨着他,逐句思忖他的话,本不予理会。没想到,对方极感伤的喟叹:“实不相瞒,从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