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心思,只得想法子转移话题。 正说着,便见齐玉姗姗来迟。 “酒早已备上,就等你来了。” “宫里有些事耽搁所以来晚了。” “今晚我总觉得心神不宁,莫不是婉儿出了什么事?” 齐玉欲言又止,顿了一会才说道:“今天皇上去了钟萃宫。” “皇上?”子骞一脸震惊,脸上隐隐地浮现忧虑:“他不是许久都未曾去过那里,怎的今日会……” “具体原因我也不甚清楚,只是听说皇上从那回来后还曾同皇后商量要给她抬嫔位,是皇后。” 从前她受册封后却一直被冷落在一旁,虽然免不了受些冷眼奚落,可这样却也能换来宁静。她那宁为玉碎的性子,根本不适合那深宫,可如今又招惹了皇上另眼相看,这让子骞心中五味陈杂。 他在兵部一直不愿意太过冒尖,他从前不是谨小慎微的人,而今他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天子功臣张居正死后的态度简直是恨不得鞭尸,曾经的一代名相落得如此下场,这让他不免心生忌惮。他不知道这样的皇帝,是否还值得他倾尽全力去辅佐。 事实上,他更害怕的其实是直面天子,因为只要一看见那个人,他便自然会想那个人是如何夺走嬣婉的。他怨愤,他恼怒,可他却无可奈何,只因那人是天子,万人之上的天子,纵然自已满腹诗书,身怀绝技又如何?那人轻而易举便可以毁了他最珍视的一切,而他只能如蝼蚁一般苟延残喘。 看着面前嬣婉的背影画像,他悲从中来。得到帝王的宠爱是多少深宫女子日夜的期盼,可他明白那不是嬣婉所要的,想到她独自一人紫禁城里战战兢兢,想到她有可能再度被帝王宠幸,他的心仿佛再次被豁开了口子,鲜血从里面源源不而出。 翌日,库房管事太太监宫女们都来来回回,拿着大件小件的东西往钟萃宫里去。玲珑本是想来探望嬣婉,恰巧撞见了这一幕。 “玲珑,你来了,快过来坐。” “这都是皇上赏赐的?”玲珑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各种绫罗绸缎,黄金玉器和花式名样的首饰、脂粉,真是叹为观止。 “玲珑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昨儿皇上来了,这不立马就有人给咱娘娘宫里送东西来了。”锦慧从未见过这个场面,不免得意地说。 嬣婉可不以为然,连忙斥责“就你话多,也不知道忌讳!” “哎呀,你也别怪她,你的宫里平日里就是太冷清了,这才像个样子,让平日里那些欺负你的人好生看看。” “我可不想惹得那么事非,我躲还来不及呢。” “皇上怎么的昨日会来?”玲珑对圣宠依旧怀着一丝念想。 嬣婉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玲珑见状几番欲言又止,她本以为自己在御书房,是最近皇上的地方,自从张居正死后这一年来,皇上日渐勤勉,来御书房的次数是数不胜数,可依旧只是御书房一个打杂的小角色,好不容易有几次机会能御前奉茶,可皇上能正眼都没瞧她一眼。 枉费她费尽心思装扮自己,而皇上的眼里却分毫都没有在意过她。如若嬣婉这里能重新获宠,对自己可能怕是个机会。可偏偏嬣婉始终不提让自己来宫里伺候这个事。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首饰,你且随意挑一些去?” “真真是好东西,这只翡翠镯子的成色,堪称上品。” “喜欢你就拿着,于我也不过是个摆件罢了。”这句话说者无心,可听者却有意。只不过是曲解其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虽然玲珑心中多有不满,可她这辈子也没有机会戴过这样贵重的物件,那翡翠通透,没有一丝杂质,确让她爱不释手。 “你再尝尝这些糕点吧,有你最喜欢的芙蓉糕。” 见她依然闭口不提收留自已之事,只是转移了话题,玲珑蓦然心生不悦,她接过糕点,状若在品尝,可心思却并不在上面。 “我也该回去了。” “这就走么,你若能多陪陪我就好了。”听闻她这样说,玲珑以为她会挽留自己,可她依然只是点到为止。 从前钟萃宫里冷清,她也没太往心里去;而今眼看着她圣眷正浓,却依然不提此事,这让她心里暗生嫌隙。 待玲珑回到自己侍女房里,不免又遭人言语:“不是好姐妹吗?怎么人家也没提携你一番,你如今还同我们挤在一个房里?” 此起彼伏的冷嘲热讽,在这深邃的夜里显格异样突兀。玲珑听不得这些声音,只得一个往外逛去,在这宫里近十年了,却还是如此卑微,任人愚弄。 半片惨淡月轮被浓云遮避,风过处愈显魑魅憧憧。这让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