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让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她花了多少心事才好容易寻到的一门亲事,而她也的确没看错,顾家母子都是明事理之人,即使嬣婉如此不懂规矩分寸,她们依然半句埋怨也没有。 嬣婉平日闹腾,她也就算了,这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她越想越来气,于是嬣婉免不了被训斥了一顿。 “祖母,我谁也不嫁。”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那方家人虽说不是什么显赫人家,但祖上便与我家有姻亲,那个方家长子品性纯良,” “祖母,我,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此生我非他不嫁。” “你说什么?你,你才多大就敢与人私定终身?他是谁,你们是怎么会……咳咳咳”徐老太太气得剧烈咳嗽起来。 “他叫于子骞,在我眼里,他远胜于任何一家男子。祖母,您要是见了他一定会喜欢的。” “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连祖母的话也不听了?好好好,从今日起,你就给我在祠堂里思过,没想清楚前,不许你再出房门半步。” “祖母,待我及笄之后,他就会让家人来提亲的,我相信他。祖母若是要逼我嫁人,那我便在这里长跪不起。”说完,她的目光坚定郑重地跪在徐老太太面前。 嬣婉跪在祠堂前盯着院外,心里幻想着,要是子骞能来就好了。 徐老太太此时还在气头上,自当以为嬣婉小丫头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可她毕竟还是心疼孙女,最终还是拗不过嬣婉,决定差人去了解子骞的身家背景。 “老太太,打听到了,听说这于家就一男一女,男的叫于子骞论品貌才学,也是京城鼎鼎有名的。他们家世虽不算显赫,但胜在人员简单,这样看来便没有婆媳和妯娌的烦恼,也不用担心姑娘嫁过去以后会受人脸色。” “消息可确实?” “事关姑娘终生大事,我岂敢疏忽。” 徐老夫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老爷有眼,让我们婉儿能遇见这样的好儿郎,若是这样,我老太婆死了也瞑目了。” “老夫人,你可千万别这样说。”刘妈妈每逢听徐老太太说及自已的身体,总禁不住要抹起泪来,她跟着老夫人大半辈子,老夫人一直视她为姐妹,她念及老夫人的恩情,而将老太太视作亲人一般不舍。 “你去祠堂里把婉儿唤出来吧。” “是。” 嬣婉撅着小嘴,边走还边揉搓着膝盖,一脸委屈:“祖母……” “你可知道错了?” “我没有错,若是祖母真为了我好,就请祖母千万不要将我嫁到顾家。” “你啊,那个于子骞就真有那般好。” “祖母,你怎么?”嬣婉满脸诧异。 “我都知道了……” “祖母,这么说您同意了?” “说的好像人家非你不娶是的。大姑娘家的,怎么也不知道矜持,竟敢与人私定终生。” “子骞定是言而有信之人,我改日便带他来拜见您。” “好,我且等着他来,我得好生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将我孙女给拐跑了。” “祖母,我相信您也一定会喜欢子骞的,他就是这天底下最俊逸、最温柔、最有才的男子了……”一提起子骞,嬣婉这话匣子就没完没了。 徐老夫人见孙女没脸没皮的大放厥词,不由乐得合不拢嘴,偏情绪一激动便又接二连三的咳了起来。 “祖母,您的咳疾也好些日子,怎么的不见好转?” “眼见着入秋了,天干气燥,这反反复复也是难免的吧。祖母的病自已心里有数,你就别喝操心了。” “当真无碍?我有一个好朋友,医术可了不得,我明日便去将他请来给您瞧瞧。” “行了,祖母知道你孝顺,你快梳洗一番吧,瞧你这个狼狈样子。” “那好吧,我去梳洗一下,”说着,嬣婉便起身准备离开,走前还不忘叮嘱,“入秋夜里风凉,祖母可千万别再着了风才是。” “好,快去吧!”徐老夫人强忍着精神,给嬣婉回以一个笑脸。 抑或最近替嬣婉的事情伤神,她的身子越发不济,她本想尽力克制不在孙女面前展露病态,可奈何身不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