嬣婉探着头,见里面火光明亮,且有子骞在旁,方才克服了恐惧,紧跟着子骞的步子向里走去。 “这庙像是荒了好些年了。你看面前这尊菩萨,都是烟火熏过的痕迹。这样看来从前香火应当是挺旺的。”子骞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拿起稻草铺在地上,好让他们有个休息的地方。 “或许战乱,或许天灾,总之感谢菩萨,今日让我们有了落脚之处。”嬣婉感激的双手合十,她内心更感激菩萨将子骞送到自已的面前。 “这里铺好了,你方才着了凉易生风寒,快坐下烤烤火,”他的声音轻柔而温和,让她听来心间暖融融的。 她安心地坐在他已铺好的地垫上,看他悉心为自已忙前忙后的样子,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 火光照耀下,他的轮廓在墙面上呈现出迷蒙光影,有种让人着迷的气息,他的眼睛,他的鼻翼,他的唇……她不由心中一颤,连忙红着收回目光。 而他似乎感受到身边她的目光,就在他要看向她的时候,大约地上的湿气透过身体,她猛然打了一个喷嚏。 “你坐得离火堆近些,这样好驱散你体内的湿寒之气。” “嗯,”嬣婉将身子向火堆方向移了移,又更拉紧了子骞披在她身上的衣裳,颇为感慨得又接着说,“今日真的幸亏有了你,不然我真不知应当如何是好。只是因我却连累你也被困在这个地方。” “在野外的古庙里避雨,也别有一番情趣,只是外面下着雨,不然要是能出去打着猎物回来烤烤,也算是美事一桩。” “说的正是,我还是十岁那里同叔伯一家去打猎,吃过一回烤兔子,那香味让我至今难忘。”话音未落,她肚子便不由自主地唱起了空城计。 她羞得赶紧捂着肚子,可他还是听到了她肚子因饥饿而发出的哀嚎。他笑而不语,随之从怀中掏由帕子包裹住的糕点递给她:“给,快吃吧!” “白玉糕!”她惊呼。 “方才齐玉的生辰宴上,我看你进的不多,唯一重复夹的也便是这白玉糕了,临出来时候便让人给打包了两个,幸而是派上用场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却又经不住的确饥肠辘辘,顾忌不及许多,略带腼腆从他手里接过糕点,便猛得大口咬了下去。 “好吃吗?” “嗯嗯。”她边吃边连连点头,面上是满足而幸福的微笑。 大约是真的饿极了,一块白玉糕三两下的便被她吞进肚子里,她这时才想起来自已也没顾及吃相和仪态,有些后悔,羞怯地瞄了瞄一旁的他,小声问道:“你也吃一些吧。” “不打紧,我不饿,本就是为你而准备的。” 他喜欢看她吃东西时,率性而忘我的样子,这种感觉会让他觉得食物都变得更美味和珍贵。与她在一起,就让他常有莫名的喜悦,这便是他之所以那般珍视与她之间的情谊的缘由吗?他不得而知,只知道自已的生命因为有她的存在似乎有了不同的意义。 吃完东西,嬣婉的身体有了能量也渐渐暖和起来,坐在这火堆面前,身心皆是暖融融的。火光在这时是喜兆,屋里一团祥和宁静。 在这样温暖而昏黄的火光中,人在吃饱喝足后总容易犯困,尤其是嬣婉,折腾了大半日,此时身子已然是倦乏不已。 上一秒他们似乎还聊着天,可下一秒她便觉得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她迷迷瞪瞪靠着身后的柱子,不知不觉便酣然睡去,脸上还挂着恬静的笑。 子骞也不惊扰,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这还是知晓她女子身份以来,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欣赏她女子时的容颜。 她睡觉时,茂密的睫毛会随着气息微微颤动,她的脸在火光中泛着粉黄色的晕,像两瓣娇艳的花朵,分外美丽,让他有伸手去触碰的冲动。 她睡得越发沉了,身体不自觉向他这里倾斜,他连忙将肩膀靠过去,好让她的头有所倚。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秀发不经意拂过他的脸庞,这样的触碰,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醉之感,似乎整个身体都为之倾慕。 他感到自已身体涌到着一股燥热之气,他连忙将手作扇,好克制自已内心无名的躁动。他轻轻地端直了身子,尽量不让他觉察到自已的异动。 她的秀发上还残留着女子用皂角洗发后的淡淡清香,这种香气他从前在与她接触时也偶有感受到,只是自已当时粗枝大叶,竟迟迟才察觉。 忽而他的周遭四下寂静,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分明能感觉到,她不知不觉已经闯入自已的心里。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 她一睁眼,便发现自已倚在他的肩上,霎时小脸一红。她慌忙将身体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