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又道:“你,可是不愿让他人知晓自已的身份?若如是,你大可放心,我定会守口如瓶,决不会让第二人知晓。” 可他哪知她真实的想法,她躲他何曾是因为自已的身份?不过是因为那令她难以启齿的理由。 一想到那天他扶那个女子上马车的样子和方才他和那个女子双双出入之时,她心中的怨气更甚至,说话的口气便自然夹带着情绪。 “于公子,你既已知晓我的身份,那就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追来寻我是何居心?”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莫名其妙,先前分明是她主动与自已和齐玉交好,还称兄道弟来着,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他不明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继而说:“我,我要如何做让能让你打消心中的芥蒂,我没有别的心思,只是不愿失了与你这份情谊。”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让她心绪得以缓和,反倒是激化。想到他只是把自已当成兄弟,她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失去理智的她,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你我之间有何情谊,兄弟之情吗?” “我……”聪明如他,此时却也被她绕糊涂了,“我,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就是不想与你再有瓜葛不行吗?”她无理取闹一般的对他耍起了小性子,可话一出口,她当即又有些后悔。 她其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样大的怨气,他们说起来不过萍水之交,统共见过的面也不过几回,她凭何如此任性妄为?她是真的想与再他无瓜葛了吗?不,不是这样的,可自已怎么就说了这样的话。她忽觉有些懊恼,不由别过脸去,连自已也怨了起来。 而她这样的反应在他看来,是自已的话她让怒气更甚。他从前并没有与女子有近距离接触,更别说哄过女子。他自觉已经用尽浑身解数,可她好似完全不领情,他这还是头一回感到手足无措,不知自已到底是哪句话犯了她的忌? 他愣在那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沉默的空气越发让他更为不安。可他不想与她就这样不欢而散,他迟疑片刻,终还是鼓起勇气柔声道:“大约在下愚笨,未曾思虑周全,才惹得你避之不及。原想着不论你是男子也好,女子也罢,我们能如一如从前一般肆意开怀。是在下失礼了,还望,还望你别介怀。” 听他如此说,她更觉自已方才是任性妄为了。他自称“在下”的和一番文明分明是误以为自已想与他划清界限,这让她心中忽而生出一阵幽怨。她何曾想过要与他从此不想往来? 而他的那句如从前一样,让她更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他如今已经有了心上人,从前扮作男子还可以与他亲密无间,可如何还如何像如从前一般。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中有分明说不出的酸楚,仿佛如鲠在喉。 见她还是一语不发,越发闹不明白她缘何如此,可他话已至此,或许她的沉默便是她的回应。 这结果让他倍感无所适从,他走也不是留下不是,犹豫良久,终是叹了口气,那样丰神俊朗,潇洒疏阔的人,面对她也手足无措的谨慎着,压抑着,落寞着。 他迟疑良久后才缓缓开口道:“你的意思,我大约明了,我这便离开,你,你多保重,后会有期。” 说完后会有期,他心里分明是竟会这般不舍,可他不想让她误认为自已是个死缠烂打的男子,于是他不得不满怀失意得转身离开。 见他要走,她既着急又懊恼,可这时又不知道该如何把他叫回来,于是只能慌乱又焦急得干瞪着眼。 当看他漠然的身影越来越远,她心中无名的火无的放矢,只能气呼呼在心中暗骂:“木鱼脑袋,蠢猪,笨驴,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说完,她一生气一跺脚,更往他反方向跑开了。 他听闻后面有动静,禁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她气呼呼的往她相反的方向跑开,她今日诸般行为让他困惑不已却又一筹莫展。 早知道撞见她会是这样的后果,此时他宁愿前几日并未见过女装的她。可话说回来,就算他不撞见,也无法改变她是女子的事实,他到底应当如何与选样一样与她自在相处呢?自已方才的话到底还有哪些不妥呢?难道他们真就这样再无瓜葛? 他脑海里有各种奇怪的念头,唯独没想过为何自已如此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又为何如此纵容她的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