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不同的东西,必定也会另眼相待。”
李承乾美滋滋道:“我知道,这就是孔圣人说的‘三人行必有我师’。”
陆德明点头:“正是如此。”
苏琛有些不好意思:“学生愚钝,竟没听说过圣公。”
陆德明摆摆手:“这不怪你,他幼年故去,没在青史上留下太多笔墨。”
说到这里,陆德明微微皱眉,什么人用项橐比李承乾啊?太不合适了。
他将那信拿起来细看,忍不住失笑:“你只知这信在夸你,却不知他在觅举呢?”
“啊?”李承乾一脸迷茫,“觅举是什么?”
“士子求举用,便称为觅举。”陆德明指着其中几句翻译给他们听,总结一下就是我才德兼备,忠心为主,快招我进天策府或者留在恒山王身边干活吧!
也算是声情并茂吧,可惜明珠暗投,给了还处于半文盲阶段的李承乾。
李承乾无辜地看着他。
陆德明:“……”
嗯……倒也说不上明珠暗投。甘罗和项橐虽有神童之名,人生前十几年光辉灿烂,但下场都不怎么样,此人以甘罗和项橐比李承乾,显然读书只通一半。
且此人既然向李承乾觅举,便不该表达得如此隐晦,以至于李承乾都没看出来。如此不知变通,实在算不上明珠,错过便也错过了。
李承乾把另外几封也给陆德明看,有几封是纯粹向李承乾表达敬意,还有两封也是觅举,文章倒是通俗许多,但意思同样表达得非常隐晦。这么办事,也难怪他们投靠无门,只能向李承乾一个小孩觅举了。
陆德明问:“你可有回信?”
“回了。”李承乾道,“我知道收到信要回信的,这是礼貌。”
陆德明满意了:“不错。即便不予举用,对觅举之人也要以鼓励为上,免得对方心生颓意。不过你既没看懂,又是如何回的?”
李承乾仰着小脑袋:“我就说,谢谢他们的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陆德明:“……”
*
杜荷惦记着收信,接下来两天都有点心不在焉,被先生打了好几个手板。
每天一下课,他就拉着李承乾和苏琛往外跑,去报社看有没有他们的信。
报社的人都无语了,见过急着要稿费的,没见过这么急着要读者来信的。再一看这几个最多才到腰高的小屁孩,又释然了。
笑眯眯道:“王爷和郎君们来得巧,今日来了几封给你们的信,欧阳公还说等会给你们送过去呢。”
杜荷眼睛一亮:“有我的吗?!”
这人想了想,歉然道:“下臣没看仔细,只记得有王爷和陆先生的。”
杜荷顿时有些失望,李承乾拉着他往里面:“我们找欧阳阿翁去。”
报社的人也不拦着,李承乾虽然不管具体事务,但这报社本就是为了他办的,说是他的也不为过,没有什么地方他不能去,也没有什么东西他不能知道。
李承乾带着杜荷、苏琛找到欧阳询,欧阳询正在处理公务,放下笔笑呵呵道:“王爷来了,我还说如果你不来,一会儿就往王府走一趟呢。”
他从手边拿出一沓书信递给李承乾:“这是今日收到的书信,您与陆先生、苏大郎和杜二郎的都在这儿了。”
杜荷:“也有我的?”
欧阳询颔首。
杜荷美滋滋,和苏琛一起翻看信件,把属于他们的三封拿走了。
而李承乾看着剩下十几封,而且给陆先生的明显比他多,抿着小嘴陷入沉默。
为什么?他之前上了好几回报纸,这么长时间统共才收到四五封信,而陆先生才上了一回报纸,收到的信已经比他多啦?
欧阳询撇开脸,李承乾不知道的是,其实但凡有些名气的作者、编辑和记者,收到的书信都比他多很多。
也不能怪读者,主要李承乾这身份和年纪,哪个读者没事跟他写信啊?
没什么目的的不敢跟他写信,有目的的,比如想要觅举的,一般也不会把希望放在一个孩子身上。
今天他能收到这么多书信,还是这次的新闻比较特殊的缘故。
杜荷和苏琛已经迫不及待打开书信,李承乾也一一拆看给自己的信,在欧阳询的帮助下读完了。
来信的读者除了赞扬他们的善举,几乎都对他们的功课表现出兴趣。
是的,《长安日报》写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家都知道李承乾他们本是为了完成先生布置的功课,了解情况后才又是施粥又是施药。
功课的题目当然也没有隐瞒。自然灾难是永远的政治课题,这年头的学子们也很看重这个——当然很少有人能做到李承乾他们这样,亲自跑去施粥处跟饥民近距离接触。
敬佩之余,他们也将自己的心得写在信中,希望能与李承乾他们交流。
理所当然的,给陆德明的就是求指点了。
晚上李承乾咬着笔写回信,和上次只需要写几个字不同,这次要和大家交流想法,每封信都要写好多字,收到的信又多,等终于写完,他的手腕都酸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感觉整条胳膊都不是自己的。
风蕾用药油给李承乾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