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迷茫地看着李世民, 今天没有杜如晦的病,也没有和阿翁吵架,阿耶为什么又哭了?
难道是最近太忙太累, 不想再干别的,被他的要求吓哭了?
李承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阿耶,我不该这么压榨你的。”
李世民很想拍桌子反驳,他堂堂天策上将,怎么可能会被小儿一点小事吓到,还被吓哭?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但被儿子几句话感动哭好像更尴尬更丢人,李世民纠结了一会儿要不要拍桌,最后还是顺水推舟, 板着脸说:“你知道就好, 阿耶已经很累了,你得让阿耶休息几天。”
李承乾重重点头:“以前阿耶压榨孔先生, 我就觉得不太好, 没想到我也差点变得和阿耶一样,真是太不应该了。”
李世民:“……?”
李承乾:“那阿耶就好好休息吧,我自己烧砖也可以。”
“不用!交给阿耶!”李世民呵呵一笑, “这算什么压榨?一点小事罢了。”
李承乾:“?”
*
第二天就不用去施粥了, 李承乾早上起来就有些提不起劲,没精打采地往学堂走。
到了学堂却发现苏琛和杜荷都到了, 正在兴高采烈说着什么,李承乾诧异:“杜荷,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苏琛也就罢了, 杜荷却是天天踩点来的。
杜荷叉着腰哈哈大笑:“承乾,咱们上报纸啦!”
“为什么啊?”李承乾好奇地凑过去,见桌上放着一份《长安日报》, 日期是今天,首版头条就是太医为饥民义诊,京城多家药铺、药商支持的新闻。
编辑和记者用不少笔墨描述当时的场景,去了多少太医、哪些药铺支援,消耗多少药材、救助多少饥民。写得颇为动人。
自然也少不了写人,比如李承乾在此事中起到重要作用,过程中也有亮眼的表现,几乎贯穿新闻始末。陆德明也被提起好几回,苏琛和杜荷略少一些。
但他们已经很激动了,这是第一回上报纸呢!
李承乾疑惑:“昨天没看到记者啊。”
“可能是我们走后去的,或者直接问杨县令吧。”杜荷不甚在意,嘿嘿一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给我们写信?”
“会有哒!”做为已经上过好几回报纸的人,李承乾已经收过好几封读者的信了。他传授经验,“大概两三天就会收到信了,欧阳阿翁会整理好送给我们的。”
“欧阳阿翁还管这种事啊?”杜荷好奇道,“听说写信都会夸我们,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就被夸了!”李承乾非常骄傲。
不过写信的都是文化人儿,遣词造句十分讲究,李承乾直到现在也没有读得很明白,只知道他有被夸,至于怎么夸、夸什么,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过这些不用告诉杜荷!
杜荷一脸向往:“明天我就去报社看看!”
他眼睛转了转:“承乾,你以前收到的信能让我们看看吗?”
“可以。”李承乾矜持地应下,让小厮回去取。不一会儿信件拿来,几个人头碰头一起看。
杜荷看了一会儿就脑袋发晕,完全不知道这之乎者也的是什么意思。
李承乾期待地看着苏琛:“你能看懂吗?”
苏琛迟疑地说:“你哪里不懂,我看能不能解释。”
李承乾指着其中一句,苏琛思索了一会儿道:“这句用了两个典故,甘罗是战国时期有名的神童,十二岁就被封为丞相,是历史上年纪最小的丞相。”
李承乾恍然,他知道这个故事,以前阿耶跟他提过一嘴,只是没说那人叫甘罗。
“他是把我比做甘罗吗?”
苏琛点点头。
杜荷羡慕道:“果然是在夸你。”
李承乾嘻嘻一笑,美滋滋地催促:“还有呢?另一个典故是什么?”
苏琛脸蛋微红地说:“另一个姓项,好像是春秋时期的神童,但我没听过他。”
他甚至不认识此人名字的第二个字,有亿点点尴尬。
李承乾也不认识这个字,托着下巴说:“这个字太难了,我们等下课问先生吧。”
“这个字念tuó。”李承乾几个说着先生,陆德明的声音就在头顶上响起来了。
三个人一激灵,立刻坐好了,乖巧地向陆德明行礼。
陆德明轻哼一声,继续解释:“项橐是鲁国时一位神童,孔圣人周游列国时遇见他,被他的聪明才智折服,拜他为师,那时项橐才七岁。后人称项橐为‘圣公’”。
“哇!”几个小的都惊叹出声,“他好厉害啊!”
才七岁就当了孔圣人的先生,这学问得多深啊!
李承乾皱着小眉毛算了算,还有两年他就七岁了,可是他的学问连项橐的典故都看不懂,更别说做孔圣人的先生了。
唉声叹气道:“世上聪明的人太多了,我也不是那么厉害。”
陆德明微微一笑:“你能有这个想法是好事,但也不必妄自菲薄。项橐能成为孔圣人的先生,并非他的学问比孔圣人更好,只是有某一点比孔圣人厉害罢了。若孔圣人再世,见到你懂这么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