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一日□□近,日子依旧同往常般无波无澜的过着,昨日账本看得太晚,萧云舒递来的信还未来得及看,今日青梧起身梳洗之后,便取了萧云舒递来的信看。 依旧是厚厚一叠,将信封塞得满满的,将信一页页展开铺平,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映入眼帘,信中所述依旧是她一贯的风范。 英国公送了一匹小马驹给她,邀了青梧闲时教她骑马,英国公夫人给她请了女夫子授课,只是那些课实在无聊得紧,听得她直打盹儿,被英国公夫人好一顿训,又言景世子给她送去了好些新鲜玩意儿,有走马灯、纸翻花、九连环、磨喝乐,甚至还有从北疆带回来的小木弩,直说下次见面定会带上送她一些,末了,在信尾处还画了一幅小画,是两个小姑娘坐在树下石桌上吃果子的画面,这正是那日菊花宴二人相识的场景。 青梧面上笑意渐深,提笔给萧云舒回了一封信,交待她骑马时要仔细些,莫要摔伤了,要听女夫子的话,不要惹国公夫人生气,又道天气见凉,记得添衣,最后也如萧云舒般在信尾处画了一幅小画,画的是两个小姑娘在一处开阔的旷野上骑马的场景,意在告诉萧云舒,她很期待下次见面。 随后盖上小印封边,将信交给玉萤递了出去。 待回完了信,才发觉往日早早便来霏月阁教习的梁嬷嬷今日却迟迟未至,若是休假的话梁嬷嬷应会提前告知她,问了玉露玉萤二人也摇头不知,莫不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病加之天气转凉病了? 沈老夫人的松鹤堂因着这段时间受梁嬷嬷教习也许久未去,便趁着今日去松鹤堂给沈老夫人请个安,顺便去看看梁嬷嬷。 青梧所住的霏月阁是府中最偏僻的院子,紧邻院墙,一径之隔便是角门,沈老夫人孀居多年,也选了个僻静的院子,是以两处相距并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走过一段小径,穿过月洞门,却在一处廊庑下迎面碰上了沈瑶依,二人平日素来没什么情分,青梧朝沈瑶依颔了颔首,便领着玉萤越过沈瑶依往前走了。 沈瑶依看青梧径自越过她,理也未理自己,不禁气急,疾步追上青梧:“沈青梧,怎么?如今飞上枝头,眼里便瞧不见人了?” “你别忘了,这桩婚事是我让给你的。” 青梧轻笑了笑:“五妹妹说笑了,你这么个大活人,我还不至于目盲,只是若是妹妹实在舍不得这桩婚事,做姐姐的自然不会与妹妹争抢,那就还给妹妹好了。” “你…………” 沈瑶依哪里是真的想要这门婚事,不过是看不得她故作清高的样子罢了,府里的庶子庶女因着李氏的雷霆手腕,在她面前皆伏低做小,处处忍让,偏她沈青梧素来不将她放在眼里,不过是个死了亲娘又不受父亲宠爱的孤女,纵使是嫡女又如何,还妄想与自己平起平坐,总有一天她会将她踩在脚底,看她摇尾乞怜的样子。 青梧也未管沈瑶依在身后是如何气急败坏,径自往松鹤堂去了。 已近中秋,沈瑶依原本是与李氏说好今日去街市上逛逛,准备买些料子裁新衣的,可今日一大早李氏就被沈老夫人叫了去,现在仍不见人,她早已在七妹妹面前夸下海口要裁三套新衣,若是自己心情好,还会送一套给她,如今李氏迟迟未归,沈瑶依怕失了面子,正准备去松鹤堂寻李氏。 见青梧往松鹤堂的方向走,沈瑶依忙抬步跟上,要与青梧争个先后。 刚至松鹤堂的院门,便听得一阵啜泣,隐隐似是有人在哭,还未等近前,沈老夫人身边的石嬷嬷便迎了出来:“两位姐儿今日是来给老夫人请安的吧?只是不巧了,现下入了秋,老夫人有些困乏,还未起身,两位姐儿要不改日再来?” 青梧却觉着有些奇怪,沈老夫人向来卯时便会起身在院里走两圈,如今都已辰时末了,竟还未起身,莫不是染了病气? 遂问道:“祖母身子可还好?晚间风凉,可要好好看顾。” “姐儿放心,老夫人身子无碍,只是犯了秋困,老奴们定会好好看顾。” 许是年纪大了,偶起晚些也正常,青梧并未多想,话头一转问石嬷嬷:“那嬷嬷可知梁嬷嬷是否被什么事绊住了脚?今日没来我霏月阁也未差人稍个信儿。” “是这样的,昨儿个梁嬷嬷家里来信说有些急事,梁嬷嬷今儿一早便回家去了,让我差个人告诉姐儿一声,我这一忙倒给忙忘了。” “趁着梁嬷嬷这两天回家的间隙,姐儿也可松快松快。” 原是如此,青梧也未再多问,笑道:“那我改日再来给祖母请安。” 说罢,转身欲走。 沈瑶依却不信这番说辞,既是未起身,又怎会遣人去叫李氏? 正打算开口,一旁的石嬷嬷却知道她是为何而来,抢先道:“五姑娘是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