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彩蘋接连成婚,玉婧心里欢喜,但到底也是累人。如今一闲下来,才想起好几日不见孟静娴了。 “她一早便出府去了,估摸着要到傍晚才回来,一连几日皆是如此,福晋自然见不到她了。” 听完初晴的话,玉婧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儿。孟静娴爱上了策马,允礼也允了她自由出府,她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便日日策马去了。 玉婧也来了兴致:“走,咱们也去逛逛。” 陆骁已然成婚,便不用再顾忌之前的那些。她这些日子可是累坏了,去散散心倒不错。 初晴一听喜滋滋地要去套车,正巧允礼进来,笑道:“去骑马怎么不叫上我?” “王爷要去,谁还敢拦不成?”玉婧笑得促狭,“我可是要去寻侧福晋的,王爷也要与我一道不成?” 允礼的俊脸隐隐抽搐了一下,而后又故作深情款款:“本王今日特意陪福晋去赛马,福晋竟不领情吗?” “贫嘴。”玉婧作势要去打他,允礼也不躲,生生挨下她的粉拳。 玉婧吸了一口气,正色道:“策马散心是真,可我也挺好奇孟静娴一介闺秀,竟如此痴迷骑马?” 这个问题在见到孟静娴的那一刻得到了解答。 一身骑装的孟静娴从马上跳下来,骑马使得她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步伐也有些许的不稳,可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粉颊容光焕发。 她紧紧地跟着身前的蓝衫女子,口里像是在说着什么,玉婧定睛一看,孟静娴前头的可不就是叶澜依。 她们也恰好看了过来,叶澜依遥遥地挥了挥手,便快步走了过来,孟静娴紧随其后。 “王爷和福晋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允礼便答:“府里的事忙完了,出来散散心。” “是两位姑娘的婚事吧?我也听说了。”叶澜依笑道。 玉婧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向孟静娴:“静娴日日要来,可见你这里真是快活所在。” 孟静娴羞赧地低下头:“叶姑娘不嫌弃妾身愚笨,亲自教导,妾身便觍着脸来烦她了。” 叶澜依从前不喜孟静娴作态,可日日相处下来,发觉孟静娴是自幼便被人教以大家闺秀的言行。虽然在她看来扭捏了一点儿,但并无旁的不妥,因而叶澜依也习惯了。 只是叶澜依是个直性子,也不虚与委蛇,直接道:“孟姑娘不怕苦,能勤加练习自然是好的。” 孟静娴的脸更红了,微微转头看向叶澜依,眼里的仰慕之意更甚。 这些日子下来,她们二人已然有了几分默契。玉婧看在眼里,心里亦是欣喜。孟静娴的目光不再追随允礼一人,而是多了些别的,自然是好事。 这片马场于她而言,便是新的开始。不再拘泥于公侯王府那样的小院子,而是走到能让她自由自在驰骋的新天地中来。 玉婧想,兴许孟静娴能在这里开启新的人生。 静娴果然也不出所料,她日日去策马,颇有些“乐不思蜀”,玉婧倒也不甚在意。 直到有一日,孟静娴的娘家大嫂带了她十四岁的侄女寻上门来,玉婧欲打发人请孟静娴来,初晴无奈地笑:“侧福晋一早便出门了。” “我倒忘了这茬,那就去叶姑娘那里将她请回来。”玉婧一面吩咐初晴,一面向孟静娴大嫂笑道,“请夫人稍候。” 孟静娴的大嫂王氏乃是言官之女,其父早年与甄远道也有几分交情,又因当日沛国公夫人来王府那么闹了一场到底心怀愧疚,对玉婧倒是十分客套守礼。 王氏的夫婿已年过而立,长女孟慧珍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平生最倚重孟静娴这个小姑姑,因而这次,她们便是为此而来。 孟静娴回来时已是晌午,玉婧命厨房张罗了一桌佳肴送去凝香阁,便安心地用起午膳来。 凝香阁里,孟慧珍泪落连珠子,王氏的面色亦是自责与悔恨:“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让珍儿与他见面。明明嫂嫂同我说,荣儿那孩子与我们珍儿也是两情相悦,可他竟……” 孟慧珍与王氏的娘家侄儿青梅竹马,两家人也有意让他们婚嫁,可如今那王荣却说自己对孟慧珍只是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 此话一出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可无论王家人怎么说,王荣都不愿娶孟慧珍为妻,并坦言他已心有所属。 “我可怜的珍儿……” 王氏搂着孟慧珍哭作一团,孟静娴亦满是怜惜。可今日的她已非往日,自己已行差踏错,怎能让侄女儿重蹈覆辙? “嫂嫂莫哭,既是他无意,咱们珍儿也不必嫁王家了。” “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