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意愿有所付出。”张照将含章那些破碎不堪的意念尽数汇来了识海之内,将他们捏在掌中,“所以,我虔诚的信徒啊,现在,臣服于我!” “轰!”原本还在张照掌中挣扎个不停的意念在刹那间便炸为了齑粉,张照垂眸,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掌,确保他们一颗不剩地落入他的识海之中。 与此同时,被阵法吸走的信力又尽数流回了这具躯体之内。 一个循环游走完毕,这具被含章的几抹意念催动的身体便被他亲手所创的信力收刮阵法虏获为‘信徒’,丝线延伸进来,将充斥在灵台和脑髓这两个位置上的信力团团包裹,这具身体也和其他信众一样,盘腿而坐,微微仰着头,面上洋溢起诡异的笑,陷入幻阵之中。 “四叔,快来助我!”快速隔空传完音,张照便令他的魂魄炸为无数尘点,融入他的汪洋识海之中,要打开识海之门,顺着信力收集阵法,将他的意念漫灌入所有的乾元门信众的思维之内。 但识海刚涌动,那个神秘阵法上的繁复纹路便尽数融化重组为一圈又一圈的字,旋转着带动起令人舒爽的颤动,企图平复识海的汹涌波涛。 张照集中意念看去,便见那一圈又一圈的字,是重复不停的‘不要死’。 不要死。 不要死。 不要死。 不要死。 这才是阵法的真正效用。 保护他的意念不毁,保持他的魂魄完整。 而不是像那个仇敌一样,说些指向性那么明显的话。 思及此,张照陡然回想起一事——在他将含章融入他识海的瞬间,那个仇敌是不是在情急之下说了一句话? 没记错的话,那个声音,和他的一模一样。 为何…… “因为,我就是你啊。”仇敌闻风而来,语气里含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息仪与你合力夺权失势,便背信弃义,倒戈回主体出卖了你,还主动出力,处决了你,将你抽解分隔为你和我,扔入不同下世,致使你我永世飘零,灾祸不断。我们和她就是水火难容的宿敌,她这次降世,也是为了将我们彻底封印。现在,你已醒悟,明白凡尘不过一盘散沙,无需怜悯留恋,便具备了淬炼际神之躯的能力,听我的,你即刻将被含章排去体外的骨血和灵炁收归体内,便可淬炼出一副际神之躯,我们便可毫不受阻地回归,掌控主体,永久地抹杀息仪!” “快!” 这些话中没有夹带任何术法,他却毫不犹豫便照做了——便像是他的思维不着痕迹地向他下达了眨个眼的指令,而他便立马照做了一样顺畅,顺畅到,中途无法产生任何停顿。 他感受到他被信力收集系统排出体外的血肉全数回归体内,心脏跳动,血液循环,呼吸平稳,但滞涨感并未席卷而来——堆积在体内的信力开始被他的皮肤吸收,一层又一层,但皮肤厚度却不见任何变化,只是不停吸收。 信力收集阵法也很快便察觉到信力在消失,连忙顺着消失的方向找寻而去,要将细线扎入他的皮肤,试图扭转乾坤,将信力吸回来,却甫一触及皮肤,细线端头便石化着溯源回去,在倏忽之间,整个阵法被全盘石化,紧接着只听轻轻一声脆响,阵法便炸为齑粉,消散不见。 多年以来,坠在灵台上的沉重得叫人快喘不过气来的无形压力随之湮灭。张照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渐渐的,张照眼前浮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他所处的并不是识海之内,因为除了他之外,便是一片空无。 他能看到他身体的任意一个部位。头顶,后背,脚底,脑髓,心脏,乃至,眼球背后的丝丝脉络。 随着身体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他空无一物四周开始被一些……沙子——对,沙子填充。 这些沙子堆积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像地板,门窗,幔帐,烛火——这是!这画面描绘的分明是含章的寝殿! ——这究竟是谁的视角? “际神的视角啊。际神眼里的世界便是如此。随处可见的沙子,可以任意拆解,重置,没有轮廓边际之说,没有生死之分,没有对错,全部,都由你所审判。”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现在,你应该来接我了。只有我们合为一体,才能完整。” “在哪?你在哪!”眼前的画面,开始在沙子组成的世界和他从前所见的正常画面之间反复闪跳,令人头晕目眩,不适到了极点。 张照漫无目的地环顾着四周,他这具在不到20分钟的时间内就完成了两次改造的身体,在此刻变得笨拙无比,每发生一次移动,便要艰难地扭动几下,像是被处以枪决,但子弹打偏,使他的身躯产生无意识的痉挛。 不知过了多久,张